貝恩将信将疑走過來。
安吉裡拉老實地站在門口。
“進來坐坐。”禽鳥笑着招呼他,好像他們不是什麼領導下屬的關系,像是安吉裡拉是他的客人。
相比較心眼多得像蜂窩煤似的禽鳥,貝恩的想法十分樸實。經過這幾天的一起并肩作戰、互相了解,他已經把對方歸入了朋友的區域。
他幾乎是沒檢查就戴上,腦袋晃了一下,戴上的一瞬間大腦刺痛一瞬。
他沒起疑心,以為是适應的過程。
“怎麼樣?還好嗎?”禽鳥關切地看他。
貝恩扶着帽子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似乎是好些了。”
他感覺不到自己定義的疼痛了,隻是感覺身體沉重了,反應能力稍慢一些。
他看向安吉裡拉:“謝謝。”
安吉裡拉身側攥緊的手放開了,輕輕笑了一下:“沒事。”
刺客聯盟。
堡壘裡的氣氛一向是寂靜嚴肅的,今天格外安靜。
走廊上,一名職員剛剛從外面回來,彙報完情況,看到大廳裡的不尋常,他朝同事遞過去一個眼神:怎麼回事。
同事眉毛一挑,湊過去開口說道:“小少爺……”
但剛說完前面幾個單詞。
周圍就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同事和職員迅速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是一扇緊閉着的門,門上挂着檔案室的牌子。
“背後議論别人好玩嗎?”達米安的聲音傳出來。
刺客聯盟的人都訓練有素,雖然達米安的聲音穿過門幾乎是沒有,他們還是聽了個真真切切。
同事狠狠閉了一下眼睛,怎麼說個八卦都能說到正主跟前。
擔心多說多錯,他拉着職員快步離開。
達米安躺在沙發上,臉朝上,用胳膊擋住自己的臉。
達米安被關禁閉了。
他還記得塔利亞離開時氣急說的話:“我從來沒想過我竟然把你養成了這種随便草菅人命的性子。”
回來時塔利亞見他心情不對,仔細詢問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因為心裡還帶着對安吉裡拉的不理解,他在最後用了很多筆墨描述——描述他覺得安吉裡拉的做法實在委婉,上頭時甚至說出了将他們都殺了的氣話。
塔利亞當時就站起身來,皺着眉看向他,他現在的身高隻有156左右,還是個十歲都不到的小孩,整天把殺挂在嘴邊。
“怎麼了,母親?”達米安從苦悶中擡起頭來。
隻見到塔利亞深深歎了口氣:“是我的教育出了問題,長久不接觸同齡人确實容易出現心理問題。
這幾天你反思一下,我也重新思考要怎麼調整一下,讓你的教育回歸正軌。”她撫摸自己的額頭。
“母親?”塔利亞睜大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
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達米安沒有認為自己是錯的地方。
他把手伸在半空,仔細端詳。
就算不說他的身世,他學到的,也遠遠比那些學校裡的呆瓜多,他們摔倒都要哭段時間。
但面對母親和安吉裡拉的不理解,他還是莫名覺得難受,晶瑩的淚珠子在眼眶裡面打轉。
處理好帽子的事情,安吉裡拉推脫了兩個人做客的邀請。
回到了别墅。
他把這段時間一直老老實實待在自己身邊的小玩偶掏了出來,放到桌子上。
小惡魔舒展了一下身體,側過身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睡着了。
安吉裡拉敲了敲桌子:“惡魔,我知道你還醒着,你可以解答一下我的問題嗎?”
惡魔的身體僵硬了一瞬,轉過身,正對着安吉裡拉:“前段時間你們和貝恩一起公衆,我吃太多感覺吃暈了,然後就一直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能量。”
安吉裡拉伸手去夠自己的額頭皺起的眉,眼睛酸澀。
這段時間,竟然是他讓達米安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現在的情況不宜和達米安交流。
他聯系了康斯坦丁,要了不受惡魔感染的紙,和達米安書信聯系。
“親愛的達米安:
當時讓你離開時我太過着急了,忽略了你的感受。這幾天大家的情緒變得焦躁有我的一份原因,對不起。
等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我再具體和你說。你想要什麼補償我盡力去做。”
惡魔的身體系着安吉裡拉從康斯坦丁那裡要來的繩子,束縛惡魔之力。
他看得到安吉裡拉折起來了信,立刻搖搖晃晃要站起來要主動去送信。
剛動一下,就被安吉裡拉彈了一下腦袋:“你控制不住,我不怪你,可是你都已經清醒了,為什麼不把情況告訴我。
老實一點。”
惡魔縮了縮身體,無言以對了。
安吉裡拉把信折起來,用了從康斯坦丁那裡要過來的信鴿,把他捧到高空中往遠處抛了一下,圓潤雪白的鴿子張開翅膀飛走了。
*
貝恩的情況“好”了以後,依舊賊心不死想要徹底制服蝙蝠俠。
過幾天,将有一場由韋恩集團主辦的大型慈善晚宴,各界名流都會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