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在郁瑟心裡屬于一個尚待開發的未知世界,目前能接觸到的豪門已經有兩戶
蕭凜的蕭家,和陸雲辰的陸家。
現在又來了一個楓家。
郁瑟雖然從不怎麼看看網絡狗血小說,但不代表從不看其他體裁的小說,例如早一批的金庸、古龍、黃易,後一批的諾貝爾文學獎作品集,摻雜一部分世界名著等。
學醫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鑽研醫學知識,背誦各種繁雜的理論和病例。
假如忙裡偷閑的時候,他還是會鑽空子找一點其他書來緩解學習的壓力。
現在所處的書中世界反倒給了郁瑟一點新奇感,特别像是身處于武林世界,幾大家族明争暗鬥,既有表面上的客氣往來,也有暗地裡的較勁和比拼。
總體來講,郁瑟對于這個所謂的楓家還是充滿好奇的。
結果不負所望。
豪門最能體現出家族資産與地位的,第一是社會影響力,第二便是家族所掌握的财富和資源。楓家顯然在這兩方面都做得極為出色。
楓家的本宅建立風水極佳的青山山側,這可不是普通的有錢能辦到的事情,整座别墅群依山傍水,錯落有緻,既有古典的雅緻,又不失現代的奢華。别墅群内綠樹成蔭,花香四溢,仿佛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郁瑟之前已經被金主家的豪華程度深深震撼,如今來到楓家的本宅,愈發體會到資本世界的罪惡。
同時也在冥冥中感知,跟這家人打交道要更加小心謹慎,資曆越雄厚的家族越高不可測。
請他來的保镖将車停靠在建築附近的花圃前,立即有衣着考究的管家前來迎接。
管家先是禮節性地報上名諱姓金,當他看見郁瑟白袍貼近胸口的地方,印刷着“慈康男性産科私人醫院”的名牌,整個人都不好了。
“先生能否将身上的白袍先交由我,暫時保管。”
這兩句話之間講得十分突然,假如不是管家都具備良好的專業素養,恐怕此刻就要動手幫郁瑟扒衣服了。
郁瑟裡面穿着清潔整齊的襯衫,所以沒什麼所謂,脫掉白袍遞給金管家。
金管家轉手将白袍往後一塞,才朝後面兩個保镖狠瞪了一眼,“你們回來的真是恰到好處,家主來了。”
這兩句話的邏輯也異常不通順,然而兩位保镖瞬間變得面如土色,原本高大威猛的身體禁不住發顫,仿佛兩支即将燃盡的蠟燭,在風中搖搖欲墜。
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真切的恐懼與不安,不停張望花圃斜對面的玻璃房間。
仿佛剛才提到的所謂家主,此刻正像禁锢在玻璃房中的洪水猛獸,朝着自己露出血盆大口,準備擇人而噬。
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壓抑到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圍,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郁瑟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座看似平靜卻暗藏危機的玻璃房間。
他試圖從那半掩的窗簾縫隙中窺探些什麼,但除了模糊的光影和偶爾閃動的陰影外,一無所獲。
金管家原本是打算帶着郁瑟繞道而行的。
可是不行。
家主正坐在那座玻璃房内,從莊園外開回來的車輛,以及下車的人影,恐怕早已經被對方納入眼底,若是不過去打個招呼,恐怕招緻懷疑。
現在隻希望,家主沒有看見郁瑟身上穿着的白袍。
金管家前面領路,小聲說,“先生能否幫忙撒個小謊,事後一定重謝。”
郁瑟說,“什麼謊?”
金管家道,“一會兒您務必僞裝成新雇傭的普通家庭醫生,其餘的我說什麼,您都應和就好。”
話說着,單手輕輕拉開玻璃房的門,一股更為濃烈的壓抑感撲面而來,仿佛整個空間都被無形的重力所籠罩。
金管家率先跨步而入,姿态謙卑而謹慎,每一步都似乎在衡量着與家主的距離。
郁瑟緊随其後,心中暗自盤算着即将上演的“角色扮演”,手心不自覺地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整座玻璃房内反倒與外觀截然不同,外側的玻璃質材是為了視覺效果上的通透,而内部則采用了隔音與隔熱的特殊材料,營造出一種與外界隔絕的靜谧氛圍。
柔和的燈光灑在精緻的家具上,敞亮且富有奢華美。
所謂的家主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面容平靜如水,眼神卻銳利如鷹,仿佛能洞察人心。
然後,郁瑟不小心跟對方的目光對接了。
心髒也随之驟然停滞。
真是好一雙碧玉琉璃色的眼眸,吸納了整座青山間的全部綠意盎然,綠得濃郁,綠得剔透,綠得讓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耽溺其中。
外國人?
并不是。
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混血美人兒,恰到好處地将東西方的優點融合一身,既有歐洲人特有的立體面容輪廓,又有東方人獨特的溫潤肌膚。五官精緻而立體,鼻梁挺拔而不失柔和。唇形優美且微微上揚,宛若油畫中走出的翩翩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