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點好奇,伊爾曼是也家中邀請的貴客嗎?”
“不,伊爾曼并非客人,也不是楓家的家族成員。”
金管家可能覺得這也不算什麼天大的秘密,何況郁瑟往後還要與楓家來往,直接說,“其實你應該見過的,是家主養的一條美人蛇。”
就是楓音塵脖頸間挂着的小黑蛇,朝他吐出粉舌頭的那條。
郁瑟的血液稍微有點凝固之感,其實他昨晚夢魇時已經半昏半醒了,隻是對方不知道而已。
所以,其實。
昨晚放蛇咬他的人,還有光着身軀壓住他的人......那個如真似假的兩個雕男.....
咳咳咳!!!
實際上是楓音塵?!!
郁瑟斷然無法接受這個判斷,畢竟楓音塵長得太美,濃麗鮮豔得不似凡人,如同畫中走出的人物,一舉一動都透着高雅與矜貴,怎麼可能做出那般粗魯又狂野的事情?
他試圖說服自己,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一場因夢境與現實交錯而産生的錯覺。
然而,回想起昨晚蛇信子輕舔脖頸的觸感,以及那重物壓身的真實感,郁瑟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不敢深想,也不願相信那個貌美如仙、清冷如月的楓音塵,竟會是夜色中對他肆意妄為的人。
“不,不可能的……我們又不熟,才剛見過區區一面而已。”郁瑟喃喃自語,試圖用言語來驅散心中的驚訝,“對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家主有什麼特殊癖好......”
郁瑟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金管家神色一凜,朝他噓聲說,“前面是飯廳,家主和少爺們正在享用早餐。”
也沒有準備繞行的打算,直接将飯廳的紅木雕花門打開。
郁瑟和金管家一同踏入飯廳,門軸轉動的細微聲響在甯靜的早晨顯得格外清晰。
飯廳内布置着一張長方形餐桌,其他兩位少爺坐在左右兩側,而楓音塵端坐在主位,一身墨玉色的真絲睡袍難掩其超凡脫俗的氣質,脖頸修長如同驕傲的天鵝,碧玉色的眸子疏離冷漠,仿佛在玉瓶間鑲嵌得兩顆寒冰。
白璧無瑕的一個美人,此刻正将一塊血淋淋的牛肉喂進肩膀盤踞的黑蛇口中。
郁瑟依舊被他的美貌深深吸引,即使知道正對面的家夥有可能是昨晚騷擾自己的惡徒。
金管家走到家主面前請示着,“大少爺給三少爺請的家庭醫生到了。”
很好。
這下可以直接上班了。
郁瑟擡手輕輕碰觸了一下發痛發脹的脖頸,這個無意識動作,立刻引起楓音塵的注意。
楓音塵對一旁無聲用餐的楓澄言道,“你什麼時候變成沒用的廢物了?”
楓澄的手立刻攥得極緊,仿佛随時準備應對一場風暴。他低垂着頭,隐忍着内心的憤怒與不甘,那雙眼眸中閃爍出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家主權威的畏懼,也有對自己無能為力的自責。
第一次見面的二少爺楓羽忍不住替大哥辯解,“小叔,大哥為了解決這件事情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是知樂自己不肯多說一個字!
“好了。”楓澄及時出聲阻止二弟的反駁,“我已經想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一切隻是時間的問題。”
他說得很謹慎,無論此刻有多麼不甘與氣惱,面對家主的責難,依舊低聲解釋,“小叔,還請你再多寬限幾天,跟知樂一起出去玩的那幾個朋友,我已經逐一開始處理了。”
楓音塵用沾血的雪白指尖碰觸着小黑蛇的頭顱,并不為所動道,“澄兒,這隻是一件區區的小事,對吧?”
郁瑟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主要是楓音塵這話不陰不陽,意味不明。
楓澄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同樣也是三兄弟中的大哥。
在三弟楓知樂一夜未歸,有可能被人陷害,甚至有可能懷上未知名陌生人的孩子,這完全是家族醜聞,更是楓知樂的人生污點。
作為大哥,楓澄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他監管不利,他未能保護好弟弟,讓楓知樂陷入如此險境。
此刻的他,内心充滿了自責與焦慮。
楓澄緊握着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會把這件事做得完美無缺的。”
二少爺楓羽跟他的歲數相差不多,比起年僅19歲的楓知樂,兩人的
關系更為親近。
楓羽自幼便聰慧過人,與楓知樂性格迥異,他懂得察言觀色,更擅長揣摩人心。在家族中,楓羽一直是個低調的存在,不像楓知樂那般活潑開朗,也不像楓澄那般嚴肅。
他知道大哥因為沒有按照家主的預期處理好事情,已經狠狠挨了一頓皮鞭。
禁不住幫着大哥解釋。
楓澄目光堅定,搖了搖頭,示意楓羽無需多說。
尤其,現在在場的人裡,還有一個外人。
郁瑟立刻感受到自己這個大外人的尴尬處境,不由主動開口道,“三少爺那邊還等着我,我現在去看看他的情況。”
言罷,轉身大步離開,待關上屋門的刹那,加快步伐小跑了起來。
他不知道,楓音塵的視線一直追在後面,直到門縫緊緊閉合,才像被迫扯斷的蛛絲,收斂回來。
面無表情道,“行吧。”言下之意是再給楓澄一次機會。
又道,“這個家庭醫生看起來挺不錯的,跟他改簽長期合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