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你們多想了。”
奶茶店的角落,一人和兩人對峙的局面展開。
當事人鄭重聲明,“我承認我最近反常,但是理由并不出自于此,和蘇秋月沒有任何關系。”
鑿鑿的話語在遲心然和時晚安的耳朵裡沒有任何說服力。
反而她越推脫,她們越覺得有關系。
“舟姐。”時晚安輕喊了聲,眼神裡充斥認真,“你有心事就說出來嘛,我和小然都不會告訴别人的,說不定我們還能夠提供到一些幫助呢。”
宋清舟剛要推脫,下一秒忽然想到什麼,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可能真的需要你們幫助。”
時晚安眼神一亮,立刻追問,“是什麼?說嘛說嘛。”
宋清舟遲疑,斟酌着适不适合,圓臉女孩看出她的躊躇,于是開口,“不要有負擔啊,舟舟姐,你幫助過我們很多,難得能有我們回報的機會。”
“那我直說了。”
“嗯嗯。”
宋清舟握着隻剩一半的珍珠奶茶,直接道,“你們能不能借我點錢?”
“當然可以。”時晚安不假思索。
遲心然也緊跟着表态,“隻是,舟舟姐,你在計劃什麼?”
宋清舟不是缺錢用的人,隻是一向比較節省。
“我買了個房。”
意想不到的消息,二人不約而同瞪大眼睛。
“啊?”時晚安驚訝。
“現在就買?”遲心然同樣吃驚。
她倆已經被宋清舟劃分進一輩子也會保持聯系的朋友,某次聚餐微醺後,她曾有與她們說過她未來的打算,去工作的地方買個房,不再漂泊。
買房不意外,意外她現在就買了。
宋清舟預想到她們的反應,很快接着說,“是啊。前些日子偶然刷了購房平台挂出的房子,看到一間很喜歡的,就不想錯過,而且你們在這座城市,我想我也會留在這裡,不會選擇去其他城市工作。”
時晚安感動,眼裡開始泛淚花,“舟姐你是不舍得我們,所以打算留下是嗎?”
宋清舟哽了一下,略帶不好意思地承認,“嗯。”
“嗚嗚嗚……”時晚安撲過去抱她,“我就知道你也是不舍得我們的!我想到有一天我們不能再一起住,也好不舍得。”
晶瑩的淚珠子随着她興奮的聲音一塊落下。
“别哭啊。”宋清舟有些無措,她對時晚安随時到來的眼淚完全沒辦法,擡起的手遲疑了一下,回抱住她,“我會在房子裡預留你們的房間,以後還能住在一起的。”
買房是好事,是在為好事奔波,時晚安頓時放心不少,爽快轉錢給宋清舟,隻給自己留了個零頭數。
不過也不少,時晚安是富二代,每月她父母分别會給她一筆五萬塊的零花錢。
宋清舟預估還需要投入的資金一下被時晚安的轉賬解決,遲心然還是堅持要給她轉賬,金額不多,是一片心意。
眼看末日即将來臨,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加速,不能按照普通的工日,價格當然是翻倍。
宋清舟已經去銀行貸款過,隻是錢比她預計中的花得更快。
近日的奔波,大部分都在為錢。
她早也想過問時晚安借,考慮到會讓她們起疑心,遲遲沒有采取這個方案,現在資金問題輕松解決,讓宋清舟懊惱為何不早一些開口,早一些開口,錢早一些到位,更能完善一切的儲備。
“舟舟姐,還需要其他什麼幫助,你盡管說。”分别前,遲心然表态。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宋清舟說。
“舟姐,晚上回來嗎?”時晚安問。
“回,你們也要記得回,外面不安全,有好多傳染病。”宋清舟叮囑。
“知道了,我們會一直戴着口罩的。”
“舟舟姐你也别忘記戴口罩。”
“嗯,路上小心。”
“拜拜。”
目送遲心然和時晚安乘車離開,宋清舟才打車。
電車在道路上疾馳,時晚安和遲心然習以為常,坐在後排複盤。
“小然,你聽到沒,舟姐說不舍得我們哦~”時晚安笑嘻嘻道。
剛認識那會宋清舟可高冷了,飯都很少和她們吃,後面是因為什麼契機,才慢慢熟絡起來,熟悉後多了照顧,像這種直白的話還是說得很少。
“聽見了。”遲心然沒她那麼興奮,意味深長道,“不過舟舟姐不舍得的人到底是誰呢~我覺得不好說。”
時晚安頓了一下,思考片刻,恍然,“你是說,舟姐其實真正舍不得的人是秋月!”
“舟舟姐不好意思,我們就當是她說的那麼一回事。”
“知道,我不會和秋月說的。”
踩着門禁的時間跑進宿舍,三人都被宿管教訓了兩句。
說說笑笑到宿舍,推門進去。
入目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從陽台門上邊的窗口照進的月光。
蘇秋月不在宿舍嗎?
啪嗒。
白光乍現,趕跑蝸居的黑暗。
經常躺着毛毛蟲的床闆上空無一人。
蘇秋月真的不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