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珩在下午無心工作,時不時就要拿起手機,看看吐槽群裡有沒有新消息。
某位可疑人員被警察帶走這件事并沒有引起舒珩的注意,直到有人從前台聽說汪遠飛失魂落魄離開,舒珩懸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來。
黎姐姐值得更好的人,汪遠飛雖然某些地方不錯,但依舊配不上她。
自己沒有拉踩汪遠飛的意思,隻是希望黎姐姐能得到真的幸福而已。
舒珩在心裡自我安慰,驅散蛐蛐恩人的負罪感後,才把注意力放在電腦屏幕上。
進入工作狀态的舒珩并沒有注意到,辦公室内不知從何時起變得非常安靜。原本細碎的閑聊聲蕩然無存,隻剩下點擊鼠标和敲擊鍵盤的聲音。
忙完一陣後,舒珩下意識去拿桌子上的水杯,遞到嘴邊時才發現杯裡的水已經見底。
“我這裡有剛接的溫水。”黎見微的聲音從右後方響起,随後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拿着玻璃杯出現在舒珩的視野裡。
“黎……總?”舒珩差點就喊出心裡的稱呼。
“嗯,還能跟上進度嗎?”黎見微問道,把手放在舒珩的肩膀上,攔住她想要起身的動作。
“還可以,前輩都很關照我。”舒珩說道,手不自覺地握住玻璃杯,掌心很快染上玻璃杯内的熱水的溫度。
黎見微笑笑:“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舒珩搖頭,随後立刻補充:“如果公司的項目需要我,我可以來公司加班。”
“在研發部工作壓力确實很大,但正常雙休我還是能保障的,我可不是什麼壓榨員工的黑心老闆。”黎見微笑着移開手,随後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門票,用指尖将其壓在桌面上。
“明天沒有特别安排的話,就陪我去看個演出如何?”
“晚上七點到九點半,結束以後我送你回家。”黎見微說道,把門票往舒珩面前推去。
舒珩的視線被骨節分明的手指吸引,在點頭應下後,才分出心神去看門票上的字。
《梁山伯與祝英台》,一部非常出名的越劇,原來黎姐姐喜歡越劇啊。
“工作專心是個好習慣,不過記得别一直坐在工位上太久,偶爾也要起來走走活動身體。”在離開的時候,黎見微沒忍住揉了揉舒珩的腦袋。
和老油條打完交道後,确實很适合來看看水嫩嫩的小白菜。
尤其小白菜對自己不設防的樣子,着實可愛。
黎見微一走,辦公室内細碎的交談聲再次出現,随之而來的還有敲擊頻率更高的鍵盤。
在某個沒有舒珩的小群裡,消息正以着極快地速度更疊。
【恕我直言,黎總對小舒的關注度是不是太高了?】
【确實很高,平均每三天黎總就會來看一次舒珩,上次那麼高頻率看到黎總,還是在趕項目進度的時候呢。】
【黎總還送了小舒演出門票,這要是換個性别,絕對算得上是主動發起約會吧?】
【不換性别也可以約會啊,你們不會忘了吧,小舒之前可是和我們黎總上過熱搜的,不少網友都在磕她們的cp!】
【姐妹們,我發現了一個盲點!是不是在cp視頻上熱搜後,我們才開始和光律動減少合作的?你們說是不是……】
【理智告訴我黎總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但不妨礙我磕上一口。】
【确實,和光律動減少合作大概率是黎總察覺到專利有問題。别忘了小舒當時上熱搜時,是誇獎我們系統比榮光的好。】
【不過還是很好磕,如果小舒真的和黎總好上,我們說不定也能沾沾光。】
拿着門票傻笑的舒珩并不知道,她的前輩們以飛快的手速腦補出許多内容,膽子大甚至已經開始壓夜間活動誰更加強勢了。
沒辦法,在研發部工作壓力确實大,難得有可以消遣的樂子,當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即便黎見微本人知道,也隻會一笑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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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的元旦彙演從晚上七點開始,不過作為知名校友的黎見微,必然不會隻去看彙演。
當天下午三點,黎見微就帶着臨時助理舒珩來到華大會見校方領導。先是一起參觀翻新過的宿舍樓,又去校史館走了一圈,最後和黨書記、校長一起拍照。
“除每年用于資助貧困生的一百萬以外,我準備額外追加兩百萬,用于投資計算系學生的課題研究上。”
黎見微在飯桌上開口,一下就把校領導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至于具體資金的分配,就拜托主任操勞了。”
“是我要謝謝黎總才是,有黎總的資助,不少學生都能放開手腳幹了。”系主任趕緊起身,二話不說就是一口悶,“我代替計算機的學生感謝黎總。”
“我立刻讓人去準備,到時候在彙演上宣布這個好消息。”副校長跟着開口。
“見微,我也替學生們向你表達感謝。”校長最後開口,朝着黎見微舉起酒杯,“感謝你五年内來對貧困學生的贊助,也感謝你對需要研究費用的學生伸出援手。”
黎見微舉杯示意,“如果沒有學校教授的培養和幫助,知著科技也做不到擴張那麼快,我不過是回報學校一二而已。”
黎見微和領導互相客套維系感情,坐在一邊的舒珩則是因為校長的話僵住思緒。
作為被助學金資助過的貧困生,五年和一百萬這些字眼對舒珩來說都極為熟悉。
可‘勤學’助學金不是由汪總牽頭,以成立初兩百萬後續每年追加一百萬金額,用于贊助在校貧困生的慈善基金嗎?
為什麼在校長口中,是由黎姐姐每年出一百萬維持的助學金?
舒珩有些心緒不甯,但她也清楚現在的場合不适合開口詢問。就這樣一直把疑惑壓在心裡,直到她和黎見微獨處。
“嗯?你想問我什麼?”黎見微側身看向舒珩,臉頰處還有些許飲酒後的紅暈,讓她神色更顯溫柔。
“黎姐姐,‘勤學’助學金不是汪總牽頭成立的嗎?”舒珩仰頭看去,心神不自覺又被泛着微光的桃花眼勾去。
“華大是這樣宣傳的?”黎見微挑眉。
舒珩眨眼,一五一十說出自己的經曆,“學校組織過貧困生和資助人見面,當時出席的是汪總,我們感謝信最後的收件人也是汪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