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派你來使美人計?"慕容硯用劍鞘撩開林晚棠散亂的長發,劍鋒劃開染血的衣襟,露出鎖骨下方新月形疤痕。
慕容硯瞳孔微縮,這傷痕位置與三年前校場比箭時,自己射落的那支雉翎箭......
"殿下若不信,大可現在殺了妾身。"林晚棠突然抓住劍刃,鮮血順着掌心滴落白玉磚,
"隻是錯過今夜戰機,待叛軍與北狄彙合......"她恰到好處地哽咽,垂眸掩住眼底冷光。
林晚棠顫抖着抓住他戰靴:“殿下若屠盡澗水谷,定能得陛下青眼……”
慕容硯冷笑踩住她手指:“謊報軍情者,當斬三族。”
靴底碾磨手指發出吱吱聲響,如同林晚棠心中所藏得蛇,悠悠的吐着蛇信子。
林晚棠悶哼一聲,突然擡頭露出染血貝齒:“那殿下敢賭嗎?齊王私兵今夜子時換防……”
帳外親兵聽見瓷器碎裂聲,互使眼色,上一個敢激将王爺的探子,墳頭草已三尺高。
慕容硯甩開佩劍大笑,玄色蟒紋袖袍掃過她蒼白的臉:"帶路!若敢欺瞞,本王把你吊在城門喂鷹隼!"
老兵盯着林晚棠被捆在馬背上的身影嘀咕:“這娘們帶的路太順了,連暗哨都沒有……”
瞥見主帥慕容硯突然拽緊缰繩,戰馬前蹄揚起濺了林晚棠滿身泥。
他俯身扣住她後頸,指腹擦過她束胸麻布的邊緣:“你心跳得太穩了,不像怕死的人。”
林晚棠瑟縮着露出肩頭鞭痕:“妾身若說謊,何苦挨齊王府三十殺威棒?”
慕容硯突然扯開她衣領大笑:“這鞭痕方向,是左手持鞭打的,齊王那個右手殘廢的蠢貨?”
帳下将領聞言握緊刀柄,陳鋒發現林中驚鳥不飛,急報“恐有埋伏”,卻被慕容硯用馬鞭指着鼻子罵:“你是主帥我是主帥?”
當火把照亮空蕩營帳時,林晚棠看着甯王鐵青的臉,指尖輕輕摩挲藏在袖中的信号煙花。
方才這男人掐着她脖頸按在樹幹上,暴怒的吐息噴在耳畔:"你以為本王會信這些草人?"
“主力定是聞風撤往北麓......”她咳着血沫仰頭,月光為淚眼鍍上銀輝,“殿下此刻追擊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