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志虹“啧”了一聲。
“幹什麼?那他本來因為護着我才暈倒的嘛!”
“行行行,陪你等。”
齊志虹長腿勾過旁邊的一個凳子坐下,順手打開了遊戲。
白榆不在他身邊自讨沒趣,出去陽台上吹了吹風。
她酒量不差,沒到醉的程度,找到樓下販賣機買了瓶水,喝下去兩口之後再回到樓上,臉頰的紅已經褪下去許多。
靳望舒醒來的時候,白榆前腳剛走。
擡手揉着發暈的頭緩緩坐起來,一旁的齊志虹遊戲剛剛打開。
他瞟過來一眼,“兄弟,你等會兒再醒。”
靳望舒:“……”
猶記得自己是去接人的,結果剛到門口就看見白榆抄起酒瓶就往人家頭頂上砸。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但他還是先護在了她身前。
“白榆呢?她有事沒?”
“她沒事,打小身子骨就硬朗,又是個不肯受欺負的,噢對了,你還是她背上車的。”
“……?”
“她——背我?”
“嗯啊,出去放風了,不信一會兒回來讓她給你演示一個。”
靳望舒擺了擺手,“不用了。”
“哦對,你暈血的毛病,自己知道嗎?要不要給家裡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用不着,我沒什麼事。”
說着,靳望舒已經下了床。
白榆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原來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已經能直立行走了。
她高興的連忙迎上去,“靳望舒!你沒事了嗎?”
“嗯,”他拿起一旁的手機看着,因為喉嚨發幹而輕咳了兩聲,“有水嗎?”
齊志虹那頭打遊戲正忙着,“等會哈,等我死了去幫你弄。”
“……”
“遊戲,我說的是遊戲。”他又笑着解釋。
白榆白了他一眼,“樓下有個販賣機,我去幫你買一瓶。”
靳望舒又咳了兩聲,“你手裡的水,我能喝一口嗎?”
白榆稍愣,“這是我喝過的。”
“沒事。”
白榆把那瓶水遞給他。
如果上次喝錯咖啡隻是個意外,那這次……也許是太渴了?
盯着他擰開瓶蓋的同時挪了一步到齊志虹的身邊,肩膀頂了頂他。
白榆小聲問,“喂,你不是說他有潔癖嗎?”
“是啊,我喝過的他就不喝。”
“這是你得出他有潔癖的理由?”
“嗯啊。”
白榆嘴角抽了抽,“我覺得你口臭的可能性更大。”
齊志虹操作的遊戲人物光榮陣亡,他抽出手掐着白榆的脖子搖晃,“就算有也是被你傳染的。”
“吃你剩飯都快吃了二十年了。”
“……”
她沒話說。
胡鬧片刻,靳望舒過來把剩下的半瓶水遞給她,“謝了。”
“噢,不用。”
白榆感覺他臉色還是有些發白,幹脆大方了一次,“你拿着喝吧。”
别一會兒缺水又暈倒了。
可話落,靳望舒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點。
他沒拒絕,收回那瓶水自己拿着。
“醫藥費結了嗎?”
“沒呢,單子在這兒。”齊志虹示意了下旁邊的床頭櫃。
“行,我去結一下。”
白榆緊随其後,“我跟你一起。”
靳望舒走得快,白榆有點跟不上,但是又怕他走太快摔到自己,連忙快走兩步挽住了他的手臂。
“别走那麼快,你剛醒呢。”
“我隻是暈血,不是低血糖。”
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但腳步卻放慢了些。
白榆摸不着頭腦,隻能關心兩句,“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
“那我一會兒陪你去吃飯好不好?”
靳望舒沒說話,他給白榆放在椅子旁,随後抽出手臂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在這兒等我。”
“别亂跑。”
“哦。”
白榆盯着靳望舒往窗口去的背影,忽然感覺有些沮喪。
她沒忘拿出手機切換自拍後和靳望舒遠處的背影合照了一張,順便還做了一個有些生氣的表情。
片刻,一瓶未開封的水遞到眼前。
擡起頭看見的是靳望舒那張莫名其妙的冷臉,“還你。”
“噢。”白榆愣愣接過,“我說了不用了。”
“怎麼弄得?”
“什麼?”靳望舒的話讓白榆有些聽不明白。
他忽然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擡起來一點,手背上鮮紅的劃痕約莫兩三厘米長。
“不是什麼大事,我都沒看見。”
她怕靳望舒又暈血,連忙縮回手護住。
後者被她猛然抽回手的動作弄得一愣,繼而自嘲般地揚了揚眉。
他轉過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