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秀就去于府找久時,久時被衆人催促着推到前面來,久時心裡很是納悶,一擡頭看見玉秀不知道怎麼整的,塗了個大白臉,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好笑,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你出來,我要同你商量事情。”
兩人在門外嘀咕了一會兒,突然久時臉色沉了下來,甩臉走開了,玉秀一臉委屈,正準備走,一個婆子拉着玉秀往裡走,久時斥責婆子多管閑事,剛準備叫她離開。
隻見翠萍從後面走過來,拉着玉秀笑道,“姑娘快裡面坐。”另一手又拉着久時,把他們一起拽到裡堂來,“久時這傻小子惹你生氣了,快跟我說說,我幫你教訓他。”
玉秀剛要說,久時就制止道,“你不要提。”
玉秀看了久時一眼,又看了翠萍一眼,不說話了,翠萍正狐疑着,于娉婷笑嘻嘻走過來,好奇地盯了玉秀半天,翠萍打斷道,“娉婷,你這麼盯着人家幹什麼?”
“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白?”于娉婷伸手摸了摸玉秀的臉,搓下了一點白粉,她碾在指頭間,感覺很新奇。
玉秀捂着臉側過頭,不悅道,“你這是幹什麼?”
久時說,“娉婷,你去别處玩去。”
娉婷說,“反正我們以後也要一起玩。”
娉婷擠着玉秀坐下,以前是我和久哥一起玩,以後是我們三個一起玩,多有趣啊。”
玉秀突然站起來,喊道,“不行。”
翠萍吓了一跳,忙解釋道,“小孩子說說笑,你别當真。娉婷你快解釋清楚,不是經常找他們玩,是偶爾。”
玉秀正着臉說道,“太太,我想跟您說清楚,我和久哥成親之後,久時不會待在于家。”
翠萍眉毛一挑,“我猜到你是不肯上于家來的,所以我跟你父母已經談妥了,我們出一筆錢,把你家的宅子修一下,久時和你成親後就在你家住,但是久時平常還是要來于家,像以前一樣,替老爺和我跑跑腿,替廠子做一些事情。”
“太太,于家這麼多人,短他一個又不會怎麼樣,我希望他跟我成親後不要跟于家來往了,我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希望夫人體諒我們,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也是,這婚事籌備的錢歸我們出,你們家翻新房子的錢也歸我們出,用完是該不要了,可是玉秀姑娘,你這也太着急了,這多傷情面呐。要是久時也是這麼想的,那我也就認了,橫豎啊,傷的是老爺和老太太的心。”
久時說,“我沒這麼想過,玉秀,你說的這些我不同意。”
玉秀說道,“我不用你出錢修房子,婚事籌備的錢我和久時會看着辦的,我們不欠你們的。”
翠萍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父母的意思啊?”
玉秀沒有說話,翠萍笑道,“姑娘可真是個有主見的人,可是我就搞不懂你這樣到底圖什麼?白白送上的錢不要,硬要拉住我們久時跟你過苦日子。”
久時在中間解釋着,試圖兩邊安撫下來,玉秀突然說道,“我這麼做,是因為....”
玉秀看了久時一眼,“他不快樂,跟你們在一起,他隻能聽你們的話,他是一個人呐,他有自己想做的事,而這些事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做的,而是跟我,我甯願讓他出去跟我受苦,至少他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你這小姑娘,模樣看着挺正常,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讓人聽不懂呢,他在我們這裡怎麼就不是男人了,有意思,這要是久時教你說的這話,那我沒有話說。要是你自己想的,哼,可别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久時皺眉道,“玉秀,你别再說了。”
玉秀看向久時,“你那天不也說想離開于府的嗎?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可是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不說橫豎我幫你說。”
久時漲紅了臉,“我沒有說這樣的話,你不要胡說。”
娉婷歪在一旁說道,“既然久哥沒說,那就是你在說謊。”
玉秀哭着跑了出去,翠萍叫久時趕緊去追,久時這才起身,久時一直追到俪芸樓下,俪芸的娘在樓下攔着不讓久時上去。
俪芸見玉秀哭哭啼啼,連忙搓了把毛巾給玉秀擦臉,眼見的洗的水都白了,俪芸又柔言安慰了些許,玉秀終于停止了哭泣,說出了事情經過。
玉秀說:“你說于府是不會放他走的,果真是這樣,我現在鬧得這樣難看,該怎麼辦呢?”
俪芸問:“然後呢,于夫人是什麼反應?”
玉秀說了,俪芸又求着玉秀說得更細一點,玉秀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便又詳細說了一遍,俪芸一聽到翠萍生氣的樣子就很開心,玉秀緊張道,“她的反應很重要嗎?”
“哦,那倒不重要。”俪芸站起來,斜靠在窗口,突然她注意到久時穿着一件淡綠色的褂子,她咦了一聲,玉秀湊上來看,“哎呀久哥追到這裡來了。”
玉秀說着就要下去,俪芸拉住玉秀說,“讓他急一會兒,誰讓他這麼欺負你。”
“他沒欺負我,是我不該去他家說那些話。”
俪芸插着腰,“你是為他好,這小子不站你這邊也就算了,居然夥同她們一起來罵你,我看他根本不喜歡你。”
“不是的。”
“是不是我們親自問他不就好了。”俪芸拉着玉秀要下去,剛好在樓梯處看到久時正要沖上來,俪芸把玉秀攔在後面,插着腰問道,“喂,姓何的,你到底喜不喜歡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