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也對這個無面面具帶上了警惕,在這些東西背後,究竟是個怎麼樣的變态?!
就連庫洛卡斯,拿着吊墜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這,這東西,竟然是如此可怕的東西嗎?!
而山治卻察覺倒了另外一個重點,不知道為什麼,一股沖動突然驅使着他開口問道:“你——知道這東西的主人?”
蘇薩看了他一眼,這并不是什麼需要隐瞞的東西,她微微點頭:“嗯。”
這不可能,明明蘇薩給的是肯定的回答,山治心裡卻下意識否定了這種可能。
自從九年前被她救下,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蘇薩的生活大小事幾乎都是山治親手處理的,所以蘇薩這些年認識的人他都知道。
但有關這個黃銅吊墜的主人,他卻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
革命軍的事情,山治可以猜測是出航之後才認識的,最有可能是在羅格鎮時認識的,不然蘇薩怎麼可能會自己突然醒來,還讓小黑去接他們。
但現在這個黃銅吊墜的主人呢?總不會又是出航之後才認識的人吧?
蘇薩每天就是呼呼大睡,醒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沒錯醒來的時間也非常短,根本就沒有可能認識其他人。
那她又怎麼會知道的黃銅面具吊墜的來曆?!
除非……那是在他們第一次相遇之前,蘇薩認識的人。
山治眼底神情頓時變得複雜:“你,恢複記憶了?”
蘇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山治複雜的感情,順勢點了點頭:“還有一部分事想不起來。”
她沒打算繼續讨論自己記憶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庫洛卡斯:“老頭子,你也聽到了,那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交給我才是最佳解決辦法。”
庫洛卡斯聽完蘇薩的解釋,雖然對這個吊墜産生了忌憚的感情,卻沒有接受蘇薩的提議,而是突然間要把吊墜收起來。
把吊墜握'在手心裡,他搖搖頭:“既然這東西有害,那更不能給你們這些小娃娃了。”
“我一個将死的老頭,會被災禍找上門來也沒什麼關系,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但我可不能害你們。”
“你們還那麼年輕,還有至少幾十年可以肆意冒險,見識更多東西,提前死了就太可惜了,所以這東西不能給你們。”
庫洛卡斯的态度非常堅定。
但蘇薩隻是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說了一句:“那東西對我沒用。”
于是在場所有人就見證了一場精彩的變臉。
庫洛卡斯瞬間收起那副嚴肅的表情,迅速把東西塞進蘇薩手裡,沒帶一點猶豫的那種,那速度快得驚人,他們甚至隻看到了點點殘影。
庫洛卡斯松了一口氣:“你怎麼不早說,給你了給你了。”
說着,他趁着其他人沒回過神來,一把搶過烏索普手裡那瓶膠水,美滋滋往懷裡一塞。
神奇的膠水,終于到手了!
“說好了交換,對了,你那個可以溶解膠水的也是一起的吧?”
烏索普看着空蕩蕩的手心,表情有些呆愣愣的,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烏索普:……剛剛發生了什麼?
衆人嘴角微微抽搐:……這老頭變臉得也太快了吧?!
幸好庫洛卡斯還是有一點點良心,雖然不多,他收好膠水後,還是給提醒了一聲。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吊墜是相反的效果,但最近偉大航路各方勢力狀況确實不太對勁,每個回來的船隻都說偉大航路現在氛圍很緊張,有很多人變得神神叨叨,嘴裡時不時念叨着【神】什麼的。”
“聽說那些神神叨叨的人還聚集到一起,成立了一個瘋狂的教派,叫【深海教團】,聽起來倒是挺文藝,而且在這個教團裡,魚人和人類倒是可以和諧相處了,但他們平時做的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總之,你們進入偉大航路後要小心一點,離那些詭異的家夥遠一點。其實,我之前甚至還懷疑過那些家夥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以前未曾見過的傳染疾病,才會讓他們如此瘋癫什麼的。”
話聲停頓了一下,庫洛卡斯臉上有些失望:“我還特意去捉了一隻回來,結果什麼都沒能檢查出來。”
草帽衆人:……這種可怕的事情你為什麼說得那麼淡定啊啊啊——
庫洛卡斯聳了聳肩:“但事實比想象嚴重多了,那東西比傳染疾病還要可怕,一旦進入了教團,就如同被人洗腦了一樣,滿腦子都是【神】,瘋瘋癫癫,胡說八道,跟成為瘋子也差不了多遠了。”
說到這裡,庫洛卡斯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的神情,看他們因為這些不好的消息眉頭緊皺,神情緊繃,看起來很不安的樣子,他立刻安撫一下他們。
“其實你們也用不着那麼緊張,對付這種情況的方法很簡單,隻要遠離那些東西,精神就會自動恢複,再緩和一下精神,一般都可以恢複,隻要不超過精神閥值。”
然而這話卻沒有安慰到他們,任誰聽到偉大航路現在到處遍布瘋子的消息,都放心不下來。
哦,白癡除外。
路飛是一點兒都聽不進庫洛卡斯的長篇大論,他甚至早早就在旁邊坐着打起了呼噜。
蘇薩淡淡的應了一聲:“也許根本就不用擔心。”
“因為擔心也沒用,情況就算再嚴重,路飛也是要出航的,你們能說服他嗎?”
衆人看着那個睡出鼻涕泡的白癡船長,忍不住發出陣陣的哀嚎聲——
“啊啊啊啊,我知道偉大航路危險,但沒人說過偉大航路還那麼詭異啊啊啊——”
“我,我突然有一種進入偉大航路就會死的病……”
“那種鬼東西,直接砍好像沒辦法造成傷害……”
“也該吃午飯了。”
路飛的鼻涕泡瞬間“啵”一聲破開,張口就是——
“飯!”
兩個崩潰的家夥停頓了兩秒,哀嚎聲更加絕望了。
兩句話就讓兩人崩潰的蘇薩神情晦暗不明,手上一個用力,那個黃銅面具就被她輕松捏成了一團。
哈,【深海教團】,卻在發放黃銅無面面具吊墜,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深海教團有可能是那隻大章魚搞得鬼,還不能确定,但這個吊墜——
絕對就是那個混蛋樂子人搞的鬼!
也不知道那些“異教徒”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一下子就能引來了兩個難搞定的家夥,這麼一想那些“異教徒”真是“好運”,再怎麼說,那也是真正見到了神啊!
至于那個混蛋樂子人,蘇薩腦中已經想起一個名字。
【奈亞拉托提普,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熱衷滿世界搞事的愉悅犯,哪哪都有祂的攪屎棍】。
要說她流落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還失去記憶這件事裡沒有祂的手筆,蘇薩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蘇薩恨恨咬牙,要是被她逮着,一定要把祂頭都給祂打掉!!!
————————
與此同時,某個常年被霧完全籠罩的小島上。
小島周圍的霧已經濃重的看不清自己伸出的雙手了,隻有那座充滿了歲月痕迹的教堂,散發着明亮的燈光,能讓人隐隐約約看見高高的塔頂。
而在教堂裡,一個身着華麗服飾,身形削弱,面容惑人的黑皮男人似有所感的擡起眼睛。
————然後,惡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
“哈欠!哈——欠——”
這驚天動地的噴嚏,弄得底下誠懇的信徒們紛紛滿臉擔憂的擡起頭。
“祭司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
“你傻麼?祭司可是最接近【神】的人,怎麼可能生病?!”
“可是他打噴嚏了。”
“你懂什麼,祭司不是凡人,才不會有凡人的困擾,這,這有可能是【神】在給予祭司啟示!”
“哦——那祭司會拉屎嗎?”
“……你丫還是閉嘴吧!!!”
并不知道底下的信徒在聊些什麼詭異的話題,黑皮男人并不意外自己會突然打噴嚏,似乎在就猜測到了是怎麼回事,黑皮男人微微勾起嘴角。
——看來你終于發現了,我親愛的。
底下的手下不懂男人愉悅的心情,此刻還在吵吵鬧鬧的一片。
這時,教堂的門“嘎吱”一聲突然被人推開,淺金發的少年被兩個雄壯的教徒壓到教堂,臉色惱怒,似乎感覺自己被人侮辱了一般。
他嘶聲大喊,奮力掙紮:“我說了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感應到了,就在一個星期前,我感應到【神】的降臨!!”
他憤憤不平,臉色因為憤怒漲得通紅:“你們這群低賤的家夥,快放開我!!!”
“祭司。”手下向上方恭敬示意,“這個滿口謊言的家夥,該怎麼處置?”
“祭司”傲慢的擡起眼簾,露出一個悲憫世人的聖潔表情,隻是那悲憫隻漂浮于表面,如同一張虛僞的面具。
“就讓他去吧。”
他語氣溫和:“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呢?就讓他去調查吧。”
“說不定……他真的能調查出什麼事情呢?”
蒙蔽了衆人眼睛,真正罪魁禍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