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要去漫展,前一天晚上蘇樂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她不知道人類有一種病叫做春遊綜合症,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很期待第二天的漫展。
淩晨兩點,她終于抱着枕頭睡着,早上六點半就被上學養成的生物鐘叫醒,之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小時,七點的時候簡弈打電話來叫她,從電話那邊聽聲音,簡弈也才剛剛醒過來。
吃完早飯,陳叔已經開車等在門口,路上蘇樂和他說等下要去坐公交,陳叔表現得十分不贊同。
“小姐您怎麼可以去坐公交車,這個點是早高峰,公交車上特别擠,可别把您擠壞了。”
“不會的不會的。”蘇樂安慰他,“今天是周末,沒有工作日那麼擁擠。”
陳叔還是不太贊同,隻是蘇樂執意如此,他不好再勸。
到了學校門口,簡弈早就等在旁邊的公交車站,穿一身西裝校服,右邊眼睛還戴了個眼罩,頭發是金黃色的,臉上畫着濃濃的妝容,她以前從來不化妝。
蘇樂問她:“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簡弈說:“你懂什麼,這是我出的角色,魔法學院一年級生,擅長冰凍術和火球術。”
她說着從短裙内側摸出一根魔杖,對着蘇樂“biu”“biu”“biu”。
蘇樂配合她,假裝中招,捂着胸口往後倒,把人逗得直笑。
她們要坐的公交車開進站,簡弈拉着她上車,她不會坐公交車,呆呆地望着零錢箱,簡弈替她扔了兩顆硬币進去,牽着她去後面找位置坐。
蘇樂坐下後好奇地左右張望,車上好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打扮得五顔六色,穿漂亮奇異的衣服,頭發造型也各有特色。
有些角色還有特殊的妝容,嘴巴上面畫兩個大紅叉,設定是不能說話,扮演的小哥一路上守口如瓶,誰和他搭話他都不開口。
蘇樂說:“哇,大家都好漂亮。”
她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簡簡單單一件白色短袖,上面印了一個趴着睡覺的黃色小鴨子,她很喜歡這件衣服,所以決定今天穿出來。
“我是不是穿得太普通了呀?”
“沒事,你沒出cos,沒人管你。”
蘇樂問:“cos是什麼?”
簡弈飛快上手捂住她的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吧?這都不知道?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
蘇樂被她捂着嘴,嗚嗚地說:“對不起嘛。”
“你先别說話,聽我說。”
蘇樂點點頭,簡弈把她松開。
“等會兒到了地方,你盡量少說話,不要冒犯别人,不要過度表現出你的無知,就算不懂,禮貌乖巧,大家是不會罵你的。”
“聽到了沒有?”
蘇樂連連點頭。
“你要是想和人家拍照,嘴甜一點,上去問,叫人叫老師,不管是合照還是單人照,都要人同意才能拍,知道不知道?”
蘇樂還是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簡弈說:“不該說的别說,你說錯話,敗壞的是我的名譽,知道不。”
蘇樂抱住她的手臂,“知道啦,我一直都很乖的。”
簡弈說:“真正乖的人不會總是和别人說自己乖。”
蘇樂說:“你好壞。”
簡弈說:“真正壞的人也不會總是被别人說很壞。”
蘇樂被她逗生氣,決定五分鐘不和她說話。
不過還沒憋到五分鐘,她看到車窗外沿路新奇的風景,忍不住去和簡弈分享。
“大獅子!好多毛,還有尾巴,像棍子!”
簡弈和她說這是哪個遊戲裡的角色,設定是賞金獵人,在背景故事裡很有實力,可惜被遊戲策劃搞得亂七八糟,強度一塌糊塗,最終淪為常駐,誰抽到誰就是倒黴蛋。
“啊,這樣啊。”
簡弈說:“不過還是有很多人喜歡這個角色,就算沒有強度,單純靠人格魅力也很值得抽一隻擺在倉庫裡。”
“好厲害。”蘇樂說。
簡弈告訴她:“等下進去就一直這麼嘴甜,沒人會罵你。”
蘇樂說:“我明白了。”
離漫展會場越近,周圍與動物人物相關的裝飾就越來越多,路上裝扮特别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多。
蘇樂一路目不暇接,期待着期待着,總算到了公交車站。
車門一打開,車裡幾乎所有人都嘩啦啦排着隊下去,隻剩兩個老奶奶說是要去下一個站的菜市場買菜,樂呵呵喊他們年輕人玩得開心。
會場很大,入口前方是個超大的廣場,中間圍着一圈噴泉,噴泉中心還有一塊凹陷下去的圓形空地,最前面放了個音響,好多人在一起跳舞,放着蘇樂從沒聽過的歡快歌曲,跳着蘇樂從沒見過的歡快舞蹈。
“好快樂呀。”
蘇樂往前跑跳了兩步,在她還是狐狸的時候,她很喜歡這麼玩,現在變成人類了,害怕被人看出靈魂不是人類,一直壓抑着天性,好久沒有這樣跳脫地走路了。
簡奕說:“漫展的意義,就是讓興趣相同的人聚在一起,做快樂的事情。”
蘇樂說:“門票才五十塊,我要天天到這裡來玩!”
“人家也要歇業的,一般就開幾天。”
蘇樂跑到了前頭,停在原地回頭等她,聽她這麼說話,不解地歪着腦袋,“為什麼不一直開?”
“娛樂活動,就和演唱會一樣,如果一直都在這裡,大家很快就會膩。”
“我不會膩!”蘇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