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還不太熟的女生這麼做确實是太無禮了,李廉不想讓自己的形象在喜歡的人眼裡那麼壞,他慌亂解釋道:“剛剛你臉上有隻蚊子,我想幫你打蚊子,吵醒你了,實在是很不好意思,對不起。”
伊純微皺眉,滿眼狐疑,姑且信他一回吧,畢竟她在教學時間睡覺也理虧。
“那什麼,我們學習吧?”李廉趕緊轉移注意力打消她懷疑。
“你昨天不是說你都會了嗎?”伊純微很意外,怎麼一覺醒來,這人變得奇奇怪怪的,是她睡着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個……其實,我昨天吹牛的,我根本就不會,你仔細想想,我昨天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很拽,哪有人真的這麼中二,明明可以考滿分卻故意不答卷導緻不及格。”為了能創造機會和她近距離接觸,李廉隻能自打嘴巴,推翻自己說過的話。
伊純微勉強信了,翻出他的題冊:“你自己先做一下這些題,我看看你基礎怎麼樣。”
“好。”李廉拿起筆看題。
他面色有些凝重,這比考試有難度,不是指題目,而是指他現在應該錯多少道題和錯哪道題比較合适。
伊純微看他遲遲不下筆,有些不可思議:“這道題你不會嗎?”
李廉正出神,回神後他語速飛快解釋:“啊?我會,隻是有些不确定才想了那麼久。”
伊純微看他寫的是正确答案,滿意點了點頭:“繼續。”
“好。”李廉一激動,一連寫對了三道題,等意識到不對後,他間隔着錯一兩道。
李廉做完後,伊純微一目十行給他對答案,錯了小半,和潘秘書所說的成績基本一緻。
她放下題冊:“我給你講一下錯題吧,講完後我再重新給你講講課本的内容,以後你要先熟悉課本的内容後再做題,最好是把重要知識點都牢記于心。”
“好。”李廉坐好乖乖聽講,神思卻被鼻尖若有若無的香味勾住了,說不出是什麼味,感覺很清新自然,似荷非荷,不像是香水的味道。
李廉不着痕迹慢慢靠近,她怎麼會連身上的味道都那麼好聞!
伊純微略微有些不适,但也沒說什麼,他不坐近就看不清字,而且對方是個年僅17歲的弟弟,比她現在小三歲,她個實際心理年齡27的阿姨,實在是沒有必要多想。
李廉全程盯着她的臉看,都沒注意她在說什麼。
伊純微講到最後一道題時,發現他越坐越近,都挨着她的手臂了,她稍稍往旁邊挪挪拉開距離:“不用坐那麼近。”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李廉立馬彈開,他沒注意到自己反應有點過大反而顯得很刻意。
“沒事,繼續吧。”伊純微轉了轉指間的筆:“你還有哪道題不明白,或者是我沒有講清楚。”
李廉視線追随着她指尖的動作,她的手很好看,纖細均勻,他絲毫不走心道:“嗯……我基本都明白了,你講得很好。”
“那行,你打開書,我們現在開始講課,給你鞏固一下書裡的知識點。”
時間很快過去,伊純微講得差不多後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5點10分了,她合上書:“時間到了,我要回去了。”
“這麼快?”李廉有些不舍。
伊純微擡頭看他:“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我每天下午兩點半至五點給你補習,中間休息半個鐘。”
李廉火速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時間過得太快了,不知不覺都已經5點了呢。”
“有嗎?”伊純微邊收拾東西邊随口問了一句。
“有啊。”看她馬上就要走了,李廉有些着急:“我送你回去吧,冬天天黑得快,而且天寒地凍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伊純微擡頭看他:“你有駕照?”
李廉怔住,未成年考不了駕照,他呐呐道:“沒有,但是我可以讓司機開車。”
伊純微不在意答道:“不必了,我還要去市區找工作。”
她想起了記憶中自己經常光顧的一家西餐廳,她心血來潮彈過那家餐廳角落裡擺放的鋼琴,當時一曲結束後在場的人都為她鼓起了掌聲,那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演奏。
她最後一次去那家西餐廳時,那裡請了一個鋼琴師,是個女生,比當時自己的年齡可能還小兩三歲,水平和自己不相上下。
距離那家餐廳請鋼琴師還有五年,也不知道那家餐廳現在開業沒有,她想去自薦一下,能賺一點是一點,她迫切地需要解決眼前的困境。
李廉詫異:“你還要找工作?你不是已經給我做家教了嗎?”
伊純微對他笑了笑:“小朋友,你家長付給我的定金對我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我不是小朋友。”李廉不滿糾正她:“你也沒有多大,隻比我大三歲而已。”
“大三歲也是大,在我眼裡,你就是個沒成年的小朋友而已。”伊純微淺笑:“明天見。”
李廉想要挽留,卻想不到什麼合适的理由,眼睜睜看看她離開自己家。
他糾結了半天決定偷偷跟上去,看她去哪裡找工作。
跟到山腳下時,看她在等公交,他悄悄給司機王叔打電話,準備等下好追上公交車。
王叔剛到時,伊純微正準備上公交。
跟了一路後,王叔看着馬路對面的白潭地鐵口說:“少爺,她進地鐵站了。”
李廉解下安全帶:“我先下車,你找個地方停車等我通知。”
李廉遠遠跟着伊純微轉了幾趟地鐵。
最後她在積水路一家新開張不久的米其林餐廳停下腳步。
李廉擡頭看去,這家餐廳的名字看起來有點眼熟,他努力搜刮着腦海裡的記憶。
記起來了!
這家西餐廳似乎就是死黨家開的,上周開張叫他來,他沒來。
李廉看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拿出手機呼叫林用。
接通後,那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大少爺,這大晚上的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侍應生給李廉開門,李廉邊講電話邊擡腳走進門内:“廢話不多說,積水路這家米其林餐廳是不是你家開的,我記得你上次說過。”
電話那頭林用回答:“對呀,怎麼了?你想吃?上次叫你去又不去,現在想吃啦?你去的時候報爹的大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