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顔詢問女兒這一個月以來的情況,蔺芷情實話實說。
兩人聽到張泊橋綁架女兒後親自下廚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心中對始作俑者的怨氣消散了一絲絲。
吃飽喝足,張家父子領着律師登門拜訪。
張泊橋的父親張真源笑着對蔺芷情說:“你就是芷情啊?長得真标志,面相一看就知道是個有福氣的。”
蔺芷情點頭微笑。
蔺儉和段顔聽到這話臉色就不好看了。
張真源轉頭面帶歉意對二人說:“老蔺,弟妹,真是對不起了,我代我兒子給你們賠罪了,他這次是真的糊塗,幹了這麼離譜的事,我老臉都給他丢盡了,這不,我知道這事後,第一時間就帶他上門賠禮道歉,他說要轉贈自己名下的一半股份給芷情作為賠禮,我十分贊同,現在帶律師過來公證。”
這下蔺儉和段顔都驚訝了,沒想到張泊橋居然說到做到,真的要把他在張氏集團名下的一半股份轉讓給自己女兒,老張竟然也真的同意!
蔺芷情表情不算驚訝,她對張泊橋說的股份其實沒什麼概念,不清楚到底值多少錢,或者說,目前的她對金錢也沒有太大概念,島上生活的一個月,她能花錢的地方太少了。
雙方簽字蓋章後,段顔都維持不住冷臉了,張泊橋作為張真源的獨子,他手裡一半的股份可不是開玩笑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金雞,每年都有源源不斷下金蛋。
把人送走後,蔺儉假咳了一下說:“這老張還挺會做人,我都還沒開罵,他就把我嘴堵住了,唉,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搞得我都不好繼續拉着臉了。”
“是啊。”段顔讪讪道。
蔺芷情不是很關心這個,她問兩人她目前最關心的事:“教練什麼時候上門?”
段顔目光看向丈夫,蔺儉說:“明天早上,今天有點晚了,明天教練一定到。”
“行。”蔺芷情點頭,“我今晚住哪裡?”
“你有自己的獨棟别墅。”段顔說,“媽媽帶你去。”
被無視的蔺儉留在原地看着妻女遠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一句詩辭,風蕭蕭兮易水寒,心裡涼涼的。
蔺芷情洗完澡後,看到樓下有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
蔺行一聽到消息就從隔壁城市風塵仆仆趕回家,待看到妹妹真的完好無損出現在眼前,他神色激動快步上前抱住她。
蔺芷情突然被抱了個措手不及,隔了一會,她問:“我剛洗完澡,有點潔癖,你身上幹淨嗎?”
蔺行松開手退後兩步:“對不起,我先去洗個澡。”
這對話感覺好詭異,她連忙叫住人:“算了算了。”
蔺行已經走出别墅大門,聽到聲音轉過身又回來。
蔺芷情覺得能在這麼嚴的安保工作下旁若無人進她别墅,應該不是什麼毫不相關的人,她擡手指了指沙發:“坐。”
蔺行聽話坐下。
蔺芷情正打算問來者姓甚名誰,客人已經主動開口道:“聽爸媽說你失憶了?”
“啊?”蔺芷情表情驚訝,“我不是獨生女嗎?”
“不是啊。”蔺行表情比蔺芷情更驚訝,“難道爸媽沒有跟你說提到過我嗎?”
“沒有。”蔺芷情語氣非常肯定。
這下換蔺行無語了,爸媽以前沒有做過這麼不靠譜的事,妹妹都帶回家半天也不提一嘴自己的存在,眼裡簡直沒有他這個兒子!
蔺芷情看對方臉色跟調色盤一樣難看,于是開口提問:“所以你是我親哥?”
蔺行:“是的沒錯。”
蔺芷情:“哥哥你好,不好意思,我腦子裡沒有關于你的記憶,所以不知道。”
蔺行:“沒事沒事,你回來就好。”
兩人不說話,氣氛冷了下來。
面對記憶空白的妹妹,在商界叱咤風雲的蔺行開始感到有些尴尬,坐姿越發拘謹。
蔺芷情一直在默默觀察這個哥哥,感覺這人還挺有意思,她敢斷定,自己以前一定和這個哥哥相處得不算多,或者說,和這個家所有人都不算特别熟悉,因為爸爸連她不吃竹筍都不知道。
張泊橋可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她吃什麼不吃什麼他全都知道,這就很值得深思了,父母親人不了解她的飲食習慣,一個外人卻一清二楚。
自己以前難道很叛逆?感覺全家人對她的态度都小心翼翼的,相處起來似乎不太自然。
蔺行看看妹妹盯着自己發呆,不由得心中忐忑,他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蔺芷情回神:“怎麼了?”
蔺行:“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蔺芷情随口胡謅:“我在想我是不該吃藥了。”
蔺行表情緊張起來:“什麼藥?”
“恢複記憶的藥。”蔺芷情說,“張泊橋給的。”
蔺行聽到張泊橋的名字皺起眉頭:“這個法外狂徒,以後出門一定要多帶保镖,實習也别去他家了,我已經收購了一家藥物公司,如果學校一定要你實習的話,你就直接去當總經理,那家公司以後你說了算。”
“啊?我還沒畢業嗎?”蔺芷情大驚,她之前對自己少婦的身份雖然存疑,但心裡已經默認自己不是學生了。
蔺行露出一絲笑容:“你現在還是學生,要6月份才畢業。”
蔺芷情表情嚴肅道:“你是個好哥哥。”
蔺行喜笑顔開:“真的嗎?”
“随随便便就能給我收購一家公司,還有比你更好的哥嗎?”
“這沒什麼,爸媽也同意的,我主要是出點力。”
蔺芷情借用一句流行用語:“肯為我花心思也是好的。”
蔺行臉色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