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政韬隻是覺得這件事的重點有點詭異,但是季臨谙想到的完全不一樣,夏政韬竟然沒有否認?咬着牙憤恨道:“所以他說的是真的?”
哪怕大腦已經被酒精腐蝕的差不多,夏政韬依然直觀感受到季臨谙語氣裡的怒火,雖然不解更甚但還是解釋道:“他亂說的,除了遇到煩心事我不怎麼來這邊。”
季臨谙本來也沒信過吳傑的鬼話,但聽到夏政韬親口跟他解釋,季臨谙心情敞亮不少。他拉着夏政韬的袖子,兩個人挨得很近,連風都沒有辦法穿透他們。
還是夏政韬先反應過來,稍稍後退半步,“要我送你到天橋嗎?”
季臨谙看着夏政韬的手放在太陽穴上揉,眉宇間的冷氣在剛剛的對話裡消散,隻剩下醉态。季臨谙頓時想到,夏政韬和他不一樣,成杯成杯喝得可能是高度數酒。
夏政韬感覺袖子上微弱的拉扯感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瓶冰涼的塑料瓶貼在臉上,冰冷的涼水隔着瓶身帶走臉頰上一部分熱,夏政韬握住瓶身從臉上移開,不可避免觸碰到季臨谙的手指。
季臨谙的手指蜷縮一下,在夏政韬幹燥的手心裡輕輕搔一下,像一片羽毛落在上面又立刻被風吹走。
季臨谙松開手,臉上的笑用力去壓也沒壓住,就這麼赤裸裸跑到臉上直面給夏政韬看,“不用,這瓶水你拿去喝吧。”說完轉身跑走,夏政韬手腕敲敲刺痛的太陽穴,站在那裡直到在天橋上看到季臨谙一閃而過的身影才緩緩吐出來一口氣,那瓶水被放進大衣的口袋裡,慢慢沿着來時路回去。
李樂陽雙手插兜,從橋上向下俯視。哪怕他已經盡力不讓買來還燙手的飯團不接觸衣服外面的冷風可這個時間飯團也已經變得冰涼。李樂陽吸吸鼻子還被冷風嗆住嗓子,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來吹氣搓弄最後把手機打開,盯着等待通話的頁面。
“李樂陽!”季臨谙朝着橋中心站着的人招手。
李樂陽跳起來回應季臨谙,在季臨谙走到身邊時把手裡捂着的飯團塞進季臨谙的衣服裡,“你讓我在這裡等了你快二十分鐘!”
“請你吃飯。”
“不夠。”
“那你要什麼?”
“陪我去市圖書館。”
季臨谙擡腳踹了下一旁的雪堆,揚起來的白色雪粒有一半落在李樂陽的鞋上,盯着李樂陽棉鞋上的雪渣笑道:“少讨價還價。”
李樂陽也學着季臨谙的樣子給季臨谙的鞋上也弄出來點“裝飾品”,“是讓你陪我去,又不是讓你去學什麼。”
季臨谙自知理虧,白白讓李樂陽在零下五六度的晚上等了他将近二十分鐘,“好吧,什麼時候你定個時間。”
出租車上很溫暖,李樂陽坐上出租車整個人就像是攤在座椅上不肯動一下。季臨谙上車前說有事要告訴他,當然他也好奇走之後季臨谙和他們又發生了什麼。
周六注定是個不眠夜。
李樂陽從客房的浴室裡時季臨谙正播放前幾個小時兩個人沒看完的比賽,“完事了啊?過來坐。”季臨谙扔給李樂陽一個全新的毛毯,把自己裹得像一顆粽子然後往沙發邊上挪要給李樂陽騰出來位置。
“你臉怎麼這麼紅?”李樂陽是這時候才感覺出來不對勁兒的,本來以為是季臨谙在外面吹風把臉凍得通紅,但是到家已經将近半小時,季臨谙還是這幅樣子就尤為不正常,“你不會發燒了吧?”
“誰發燒了,真以為我身體素質和你一樣啊?”
李樂陽被攻擊個措手不及,朝着季臨谙扔過去一塊兒單獨包裝的巧克力餅幹。
在李樂陽朝着毛毯伸手時忽然被季臨谙叫住,然後支支吾吾問道:“真得很紅嗎?”
鏡子就在櫃子旁,李樂陽拿給季臨谙也是順手的事,“是啊。”
季臨谙隻看了一眼鏡子裡面的自己就把鏡子倒扣過去,“我喜歡夏政韬。”
李樂陽隻是詫異看向他,嘴裡面還有沒嚼碎的豆幹說話聲音不清晰,“你很早就和我說過了啊。”
“我想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