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城酒樓後院,葉搖光放下沉重的竹籃,竈房的學徒很快跑過來接過去,“小哥今天來的不巧,掌櫃的在酒樓内招呼貴客,要等上一會兒。”
葉搖光幫把手,“沒關系,我今日有閑。”
“小哥可以去前廳等。”夥計留下這麼一句,端着雞蛋灌餅走進後廚忙活去了。
葉搖光背起空蕩蕩的竹籃進了酒樓前廳,酒樓掌櫃正低頭哈腰的伺候着一位中年男子,那位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咄咄逼人:“我花這麼多銀子,你就給我端來這些破爛家常菜?”
掌櫃心裡叫苦,面上還是挂着一幅笑臉,“孫老爺,您看桌上的這些菜已經是我們的招牌菜了,哪一道您不滿意,我讓後廚重做怎麼樣?”
孫老爺冷着臉哼了一聲,“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是故意來這兒找茬的?”
掌櫃的賠笑,說道:“小的沒有這意思,孫老爺您家财萬貫,遊曆豐富,見過的東西比小人吃的鹽還多,自然是眼界寬廣,小店這些招牌菜在您眼裡可不就是家常菜了,你先嘗嘗,也許就對胃口了。”
孫老爺的臉色緩和些,顯然這波彩虹屁拍的他通體暢快,他也就屈尊降貴般的拿起筷子挨個嘗了嘗菜品,掌櫃的屏息等孫老爺點評。
孫老爺吊人胃口好一會兒才說:“這菜色也就一般般,這樣吧,你們也别說我是來尋事挑釁的,你們通城酒樓凡是能拿出一樣我未曾吃過的特色菜品,今日我就給你們雙倍價錢,要是拿不出來,很遺憾隻能給你們價錢一半,因為你們的菜也就隻值你們報的價錢的一半。”
掌櫃為難,這桌菜叫了本店所有的招牌菜,大約是五兩白銀,是他半年的工錢,無論後果如何這都是他承擔不起的呀!
這時葉搖光默默把一份雞蛋灌餅和一碟酸蘿蔔片,放到孫老爺面前,掌櫃的一看,拍了下腦袋,欣喜道:“瞧我這記性,我還忘了一樣。”
葉搖光使了個眼色,示意這吊毛交給她,掌櫃對趙公子親自贈送信物的人有濾鏡光環,于是想也不想後退半步,顯然是以葉搖光為主的意思。
“孫老爺您知道這個餅的名字嗎?”葉搖光禮貌微笑。
孫老爺搖頭嗤道:“這不就是一張餅。”
葉搖光笑了笑,客氣的介紹道:“這是一張餅,但不是普通的一張餅。”
這話繞的孫老爺有一瞬的迷糊,葉搖光繼續說:“這張餅在制作的時候,工藝複雜,活好面團千錘萬打後方得成型,之後要使它面皮鼓起,撕開一道小口子将備好的蛋液倒入,小火微煎而成,顧名思義,雞蛋灌餅。”
她把雞蛋灌餅往孫老爺的方向推了推,“您嘗嘗,雞蛋灌餅是我偶然間試出來的新品,我可以向您保證,您在雲城從未吃過雞蛋灌餅,這是通城酒樓獨一份。”
孫老爺咬一口細細品嘗,不住點頭,驚奇道:“這個雞蛋灌餅外酥裡嫩,香軟可口,主要是它的軟,我從未吃過這樣柔軟的餅。”
葉搖光點頭微笑,“您喜歡就好。”
葉搖光看着孫老爺快速的吃完一份雞蛋灌餅和多半碟的酸蘿蔔片,記下他喜歡吃酸,對着意猶未盡的還想再來一份的孫老爺道:“我們酒樓最新研制出來一種酸辣湯,顧名思義,酸辣爽口,配這個雞蛋灌餅那是一絕,孫老爺若是不着急離開,可否稍等我片刻?”
孫老爺揮手:“你去做,我有的是時間等。”
葉搖光再次返回後廚,掌櫃跟在她後面,詢問道:“姚小哥,你說的那個酸辣湯,也是你研究出來的新品嗎?”
葉搖光搖頭,眼神中帶着滿滿的追憶:“這些都是我家鄉的傳承吃法,并非我獨創,我那麼說主要也是給小食擡價,口出妄言,掌櫃莫怪。”
“哎呦,這口出妄言也是為了我們酒樓,我謝姚小哥都來不及,那裡會怪你。”掌櫃感激的五體投地。
看看,這就是語言的魅力。
葉搖光心情大好,将掌櫃打發出去後專心做酸辣湯。
酒樓的竈房很不錯,一應基本佐料、食材皆齊全。
她要做的酸辣湯是用肉絲、豆腐、冬筍、醋等料經清湯煮制而成,飯後飲用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