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叫狗卷棘的帥哥也不能說話,還跟兩個男生一直聊到上課呢。
日向葵絕對是故意的!
櫻井桃子覺得日向葵有些高傲的疏離,對她沒什麼好感。
不好相處就是不好相處,身體有缺陷也不是能讓人什麼都體諒的理由。
尤其是她看中的未來的摯交好友——伏黑津美紀對這兩位語言障礙人士格外關心。
她傾心于津美紀的溫柔與善良,就不想看到津美紀的付出被無視或辜負。
……還是要從津美紀入手,勸勸她不要對誰都那麼仁心。
櫻井桃子一副過來人的姿态,把循循善誘自己未來的摯友安排上了日程。
*
日向葵拎着自己的便當盒一節節台階地向上走。
這所學校的天台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想去看看能不能繼續把天台與走廊的連接當成私人午餐聖地。
走到頂層,天台的門是開着的,不用轉動把手,開了一半的大門可以直接走進天台。
春季徐徐的風仍舊帶着寒意,吹亂了日向葵的發絲。
天台上沒有其他人,但是初二初三的前輩們還沒有開學,日向葵也分析不出來天台是一直開放,還是正好被她趕上了沒有封鎖的時候,可以感受到獨處的惬意。
穿過攔網的縫隙可以看到樓下以及校園外排列整齊的櫻花樹。在高處觀賞有一種跳脫出世俗的美麗。
站着吹了會兒風,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日向葵沒有打開便當盒享用自己的午餐。
對她來說天台還是有點寒冷,春天吹往夏天的風感覺比秋天迎接冬天的還要冷一些。
轉身回到走廊裡,日向葵與靠牆坐在地面上的狗卷棘正對上面。
男孩一腿彎曲一腿伸直,飯盒放在大腿上敞開着,一手拿着飯團,一手手腕挂着口罩,胳膊放在曲起的膝蓋上,眼神發散,嘴角還粘着潔白的飯粒。
頹廢的宛如剛打完架的不良少年般的坐姿讓日向葵不禁皺眉。
突然回來的日向葵也把狗卷棘吓得忘了咀嚼,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應該先收拾哪裡。
想象中的“美好”結束了。
除非是雙目失明,日向葵沒想再假裝看不見。
男孩紫色的瞳孔中正在落下一場大雨,雪白的睫毛輕顫,又低垂下眼眸,雙手把飯盒緊緊抓在手裡,忐忑地跪坐在地上。
明明是很正常的坐姿,日向葵偏偏看出來一種負荊請罪的意味。
沒有控制自己,她走到正襟危坐的狗卷棘面前,擡手揉亂了男孩看着堅硬,實則柔軟如棉絮的發絲。
就是這小子打亂了她幹淨的人際關系網,怎麼避也避不開,逼得她一次次妥協讓步……日向葵的手不由得帶上洩憤的力道。
但還是沒舍得多使勁兒,怕把本就不聰明的腦袋揉壞了。
“一起吧。”
“……嗯!”
從第一次讓步開始,她就無法再對狗卷棘狠心。
“你喜歡這所中學嗎?”
狗卷棘看見後立刻做出回應:
“喜歡!”能跟你一起上學哪裡都喜歡。
“……你知道我要來這裡上學?”
“知道……”涉及到五條悟,狗卷棘多了點謹慎。
“……是灰原哥告訴我的。”這樣說沒錯吧?
狗卷偷偷觀察日向葵的神色,擔心她不相信。
五條悟沒說日向葵不知道他的存在,是灰原雄提醒他不要說漏嘴。
某禦三家現任家主之一發動好幾個咒術師暗地裡保護一個“普通人”,是個咒術界的人知道了都要好奇一下。
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當事人。
狗卷棘的慎重沒錯,日向葵的确是在試探狗卷棘到這所學校就讀的理由。
她不認為自己值得狗卷一家付出很多,就為了能跟她待在同一個班級。
但看到狗卷棘鬧脾氣還要跟在自己身後的樣子,聯想到自己的能力确實是緩解男孩“症狀”的良藥,又感覺狗卷父母砸錢把狗卷塞進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給心中的疑惑找了答案,日向葵接受自己千算萬算算漏了人家的執着與财力,不知不覺吃完了手中的便當。
狗卷棘還沒從自己的糾結裡走出來,嘴卻不受大腦的管教,可憐巴巴地又開始話唠自己假期的經曆。
好在還知道遮掩住跟五條悟等人相關的,含糊過去了。
日向葵在聽,提煉出來重點。
“你以後是每天晚上都要去特訓嗎?”
“……幾乎是。”
“放學後就去?”
”……對。”
日向葵點點頭,又囫囵地摸了一把狗卷棘的頭發表示安慰,心下卻放松不少。
感覺自己遠離狗卷棘的計劃還沒有完全破産。
這日子還是越過越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