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圖瓦會鬧會笑，臉也長的嬌俏。

蘭帕德試圖給兩人創造空間。

特裡冷眼瞧他叮囑最後一個隊友：“你管他倆幹什麼？”

兩個小年輕。

庫爾圖瓦能不能留在切爾西還不一定呢。

“關愛年輕人。”

蘭帕德感慨：“看看他們不覺得自己都年輕了嗎？”

特裡嗤笑，“你老了，可别帶我。”

西裡爾在訓練場上被三個後衛防到雙腿失聯。

倫敦少有的晴朗天曬得他臉頰發紅。

這小子長得一點不德國人。

特裡一扭頭發現庫爾圖瓦在陰暗注視他。

小門将朝隊長露出一個笑容。

特裡搓搓胳膊，朝他指球門訓練去。

下午訓練結束，安切洛蒂逗他，“明天想上場嗎？”

西裡爾摸不準他什麼意思，“可以想嗎？”

明天和曼聯的社區盾杯決賽，一場踢赢了就能拿獎杯——那個比沙拉盤難看點的盾牌獎杯诶。

特裡看不慣西裡爾這副樣子，“想就想，不想就不想！”

蘭帕德哎呦一聲，把隊長拽回座位，“你兇他幹什麼。”

安切洛蒂無語：“你倆吵什麼吵？”

西裡爾大聲：“想上場！”

安切洛蒂趁機隊他們指指點點，“西裡爾上場可不是給你們擦屁股的！”

哎呦！

看不起誰呢！

誰需要他幫忙擦屁股啊？

社區盾杯開始前，西裡爾邊擦頭發，邊捂着腰上浴巾。

更衣室隻剩下落單的庫爾圖瓦。

西裡爾走過他身前，沒在意雙手抱臂的庫爾圖瓦。

他最近幾天都這樣大發陰郁。

“隻剩咱們倆了？”

說落單也不準确。

各種場合，甚至浴室裡，他們單獨相處的頻率直線上升。

讓西裡爾想起當年被德國隊摁頭和托馬斯賣腐。

往事不堪回首，問題在于對方不是托馬斯·穆勒。

兩人的表面情誼在蘭帕德努力下搖搖欲墜。

更衣室安靜得像默劇。

西裡爾不在意對方應不應答，從球衣裡伸出腦袋。

他隻是想說話。

“熒光粉很配你。”

空曠的更衣室，庫爾圖瓦的聲音隐約有回音。

“謝謝。”

系好鞋帶，西裡爾擡頭。

庫爾圖瓦在他身前站定。

再往前一步，裆部能怼西裡爾臉上。

挑釁？

西裡爾站起身，兩人鼻尖幾乎要貼上。

噴吐的熱氣讓雙方都不适應。

庫爾圖瓦：“你玩這種小把戲？”

孤立？

前腳讓隊友離開，後腳自己進來耀武揚威？

如果他住進隊長家裡，有一百種更讨厭的方法讓人出醜。

庫爾圖瓦一點不想忍，大不了租借。

什麼把戲？

西裡爾雙眼眯起，“你最好說清楚。”

庫爾圖瓦冷笑，猛然揪住西裡爾衣領，“别裝傻。”

西裡一點不猶豫上手卡他脖子，五指毫不收勁兒。

“說。”

“你他爹——”

“咯吱——”

西裡爾詭異地僵住。

該死，傻大個長這麼高都看不見是誰推門來了。

助教推開更衣室房門，眨眼，迅速關上。

一定是錯覺。

一門之隔，助教心跳狂飙。

他再次推開房門，艱難咽下暴鳴聲：

上帝！這裡不是斯坦福橋！

“給我松手！”

幾分鐘後，助教黑着臉推西裡爾出門，“老實去替補席待着。”

他補充：“你倆最好真的是打遊戲輸急眼。”

西裡爾腦子亂糟糟往球場走，手裡卻突然被塞了東西。

列隊的切爾西球員有一個算一個，塞給西裡爾一張衛生紙。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約定好的。

切赫朝他擠眼，“擦屁股輪不到你來擦。”

竭力保持冷靜的西裡爾：……

“你們好神經啊。”

“嘿！”

“臭小子怎麼和大哥說話呢！”

“特裡！你在家多管管他呀！”

“這小子以前歸拉姆管！等我們踢拜仁的！”

曼聯球員驚恐：

對面是不是在拿衛生紙做法陣？！

你回頭看一眼啊裁判！

裁判攔住了西裡爾，掃視西裡爾身後快速走過的藍軍三門。

裁判表示，需要西裡爾展開紙團，檢查一下。

抓着一團衛生紙的西裡爾：……

他身後切爾西球員憋笑快憋瘋了。

西裡爾：“現在心情就是很複雜。”

黑貓忍俊不禁：“看來你需要習慣這種日子。”

人和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西裡爾終于走出吵鬧的球員通道，卻見替補席上隻剩一個空位。

庫爾圖瓦臉色陰沉盯着球場，身側就是唯一的闆凳。

西裡爾額頭青筋直跳，他們還得坐一起？

在差點打起來之後？

黑貓逗他：“背井離鄉的第一課。”

助教臉色稍稍緩和。

臨近的隊友頻頻去看西裡爾和庫爾圖瓦。

這兩個人怎麼和蘭帕德說得不一樣？

“觀衆朋友們，這裡是溫布利球場的第101場社區盾杯決賽！”

“近兩個賽季的6次交鋒中，切爾西隊曼聯僅有一勝！”

切爾西和曼聯都排出4-3-3陣型，本場比賽沒有一張新面孔。

雙方的新援都在坐闆凳。

弗格森站在場邊，餘光瞄過場邊西裡爾。

多好的苗子，要是到他手底下改造成邊鋒就更好了。

有速度有技巧，啧。

不過，石油佬的球隊在07年社區盾輸給他們，今年也會一樣！

“Bi——”

比賽開始！

僅僅兩分鐘，切爾西球迷的歌聲響徹球場！

德羅巴禁區外冷不丁一腳遠射，看得西裡爾可惜極了。

曼聯門将福斯特抓球黏黏糊糊，不舍得用力一樣。

西裡爾突然想起諾伊爾，昨晚還抱怨他們隊長好像要轉會了。

足球跳在草地，險之又險被曼聯後衛解費迪南德大腳解圍。

解說皺起眉頭：“喔——曼聯前鋒貝巴托夫！阻擋切爾西發任意球被黃牌警告！”

“好在這張牌不累計在新賽季聯賽裡，弗格森教練的球員總是那麼有個性。”

曼聯球迷打爆了電視台投訴電話，吵個不停。

西裡爾雙手緊握，微微沁出汗。

壓得太深了。

果然——

蘭帕德角球開出，曼聯球門5碼處，伊萬諾維奇直接推射！

曼聯球迷捧住心髒！

站在門線上的曼聯後衛埃弗拉，神仙級别的頭球解圍！

逃過一劫的曼聯立即反撲！

曼聯中場弗萊徹，直接一腳精準斜長傳。

他們的前鋒納尼拿球狂奔，看得西裡爾忍不住抖腿。

曼聯前鋒選擇在大禁區前，橫向帶球突破！

壓得太深了！

西裡爾心中歎氣，後衛倉促補位肯定會有空檔。

納尼果斷右腳抽射破門！

曼聯1:0切爾西！

場上火藥味漸濃。

打進一球的曼聯士氣高漲。

比賽第13分鐘，伊萬諾維奇在大禁區邊緣鏟倒埃弗拉被黃牌警告。

安切洛蒂喊球員傳球！傳球！

年輕的意大利教練似乎沒有被先失一球影響。

西裡爾看着場上攻守變化，足球又來到切爾西球員腳下。

要是中場落後一球，或者持平——

他就拿紙團砸他們的腦袋。

裁判吹響中場休息的哨音。

西裡爾站在更衣室門口拿紙團挨個砸。

“臭小鬼！”

“走開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