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疏絞盡腦汁,這些日子之也商行生意是越做越大,但遠不到進入郁老闆的法眼中,還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會長做了什麼大事,連郁老闆都臣服?
山千頭也不擡:“黑木場的酒店,明天。”
“是,我這就去傳話。”
陸疏看山千連那位助理見都不見,更是詫異,旋即升起濃濃的自豪感,她們會長可真有本事!
“她這麼說的?”郁末辰冷聲詢問。
助理點頭:“是,我隻見到總經理,并沒有看到會長,時間是明天晚上九點鐘。”
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這位之也商行的新會長雖說年輕有為,但相比郁老闆根本不夠看,到底哪來這麼大的架子?更稀奇的是郁老闆主動放低姿态,真是奇怪。
郁末辰擺擺手讓助理下去,身體向後靠着椅背,長長地呼口氣。
找到“白日”了。
顯而易見,以褚弋作風之強勢,一切都在其計劃中,細看靈無區近期變化,無疑以之也商行新會長最是耀眼。
這位新會長行事霸道,先殺死叙之遙,後以淩厲手段解決所有反對自己的聲音,而後光明正大和老牌大戶衆世商行叫闆,無一不惹人矚目。
于是,郁末辰大膽嘗試,讓助理聯系新會長,對方的态度已說明一切,她是京乙傭兵團的白日,可能,她也是黑夜。
在見到山千後,郁末辰對此事隻字不提,她久違的意識到,如果她沒有掌握所有權勢,那得學會聰明。
華麗貴氣的水晶吊燈将酒店頂層照得通明,氣氛安靜,助理皆都退去,隻有山千和郁末辰兩人。
山千專注吃飯,她還沒吃晚飯,所以特意點了許多看着就好吃的菜,又要了碗白米飯,米飯軟糯,她吃着特别香。
餐桌上沒有多餘的碗筷或者水杯,倒是多隻椅子,郁末辰抽出椅子坐下,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
随後,她用手指撩過耳邊的發絲,注視着山千:“事已至此,沒必要講廢話,此後,我郁末辰有的就是你的,全部,一絲一毫,纖悉無遺。”
山千不習慣在吃飯的時候喝水,她覺得那會沖淡食物的味道,可是今天點的一盤菜很辣,光吃一點就讓人受不了。
所以她不得不倒杯溫水,一杯水下肚,嘴巴和胃裡才好受些,似乎是記起對面有人,她悠悠投去目光,打量着郁末辰:“你衣品不錯,可以教教我的員工。”
郁末辰垂下的手緩緩蜷起,手背青筋凸起,胸膛怒火蔓延,和她第一次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評價她的外觀,這是何等的傲慢何等的輕視!
“那麼公開宣告吧,”山千繼續吃飯,“後天。”
郁末辰深深地望着山千,她舍棄被情緒支配的所有想法,繼續派人或高價請強大進化師對付京乙傭兵團,或者賭上所有家底。
這不行,她必須考慮得失,如果失敗必然會得到褚弋的瘋狂報複,她要選擇一個方案,哪怕失敗了,她的财富與權力都不會消失。
于是她主動示好,無論褚弋還是山千,有能力爬這麼高,卻不會隻滿足這種高度,她們會繼續前行。
世界很大,能者層出不窮,她們若走不下去被殺死,她郁末辰依舊是靈無區半邊天;若是能走下去,遲早會遠遠超過她,她何必用自己的錢财與性命得到教訓?
不過山千要求公開宣告這點讓郁末辰意外,她說道:“正式場合中,傭兵團……”
“是我山千。”
山千盯着她的眼睛,表情平靜。
郁末辰起身向外走,嘴角微微上揚:“沒問題,之後我們可以談談我的老對手,那比美味佳肴有意思得多。”
山千單手托腮,這個郁末辰比她想象中聰明些,她原本是打算直接殺掉呢,但看和聰明人交流這麼省事,她就不想再費功夫。
吃完飯,山千直接回家,九狓不在,大概是去當什麼教授了,房間裡總算不會再有燒焦味。
她坐在沙發看電視新聞,缪從口袋裡鑽出來也看,好奇地問:“真神奇,那個人在盒子裡會動哎,後面的那些是屍體嗎?好可憐。”
電視機中播報着最近傳染病肆虐的新聞,她換了個頻道,是某地區的戰後景象,鏡頭對準被收集起來的數以千計的屍體,很快便切換到記者的采訪畫面。
山千關掉電視機,有的地方很亂,有的地方繁華,有的人饑寒交迫,有的人腰纏萬貫,還真有趣。
哦對了,明天她要吃掉早就做好的餐前甜點,不然會壞掉,她真是受夠那些馊的發黴的食物。
“什麼?”莊顯林噌地站起來,“山千她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