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無數翹首企盼的目光中、在内場明亮刺目的燈光照射下,山千自二樓緩步走下台階,表情平靜。
人們的視線随着她移動,最終停在高台,那年輕的、該稚嫩該懵懂的少年,卻在郁末辰身邊氣勢不讓絲毫,不,更準确的說,郁末辰在她身邊都有幾分暗淡。
山千微微傾身靠近話筒,語氣淡漠:“我是山千。”
現場死一般寂靜!
衆人面面相觑,僅此而已的自我介紹?甚至連客套話也不說?哪怕不對别的賓客講,也要給來宴會的合作商們保證吧?口頭功夫都不做?!
她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是天真無知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對,看她那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模樣,分明就是自負!
郁末辰将所有人的眼神表情盡收眼底,心中冷笑,蠢貨,就是給你又怎樣,真以為做生意是靠威脅殺人嗎?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威脅得了所有人?更何況重頭戲還沒登場呢!
表面上,她面不改色:“各位請便。”
“等等,郁老闆,我可以說兩句嗎?”一名戴眼鏡的中年人出聲,她的建築公司在滄水域很有名望,與郁末辰合作多年。
郁末辰颔首:“周董事請講,不過之後各項疑問與事宜,山千老闆會回答您。”
宴會中衆人一錯不錯地盯着,而新聞報的記者們更是早就架起攝像機,豎起耳朵。
中年人盡量保持着溫和的态度:“抱歉山小姐,我無意針對你,隻是我與郁老闆合作多年,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變動,我總要了解清楚的,你應該怎麼保證合作的長期性,與雙方利益的穩定,又如何在此基礎上進行提高呢?”
這問題倒是中規中矩,有人覺着失望,和記者問話有什麼區别?不過衆人還是期待山千的回答。
山千注視着中年人的眼睛:“我沒興趣回答一個在稱呼上都要耍心思的蠢人的問題。”
一石激起千層浪!
現場嘩然!衆人忍不住交頭接耳,明明是稀松平常的問題,她偏偏在稱呼上發難!這是自負又沒腦子,光明正大辱罵合作商,誰會跟她合作啊!
太蠢了,真的太蠢了!已經有人受不了了,郁末辰是從哪個垃圾場回收的接班人啊,她也不老啊,就大腦停止轉動了?
不說别人,郁末辰心中都被驚得不輕,這個問題在她看來,回答好了是個加分項,山千卻好,逮着稱呼對合作商發難,她估計今天讓位,明天就得回來。
被當衆稱為蠢人,中年人臉色鐵青,她承認山千在她眼裡還不到合作的資本,連“會長”都不配,誰想到對方揪住這點不放。
她記着那些攝像頭,維持着風度:“既然如此,以後與貴方合作一事我會進行慎重的考慮,除非是郁老闆您,公司事務繁忙,就不多耽擱了,告辭。”
言罷,中年人徑直離開。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浮出個想法:和這種人合作等于雪地裡燒錢,費錢又沒溫度!
大多數人心中有計劃,卻不會表現出來,盡管不知道郁末辰抽什麼風找這麼個活寶來,但她後面的畢竟是郁末辰,做事還是留個後手,就連盛怒的周董事長都不會把話說絕。
“請問,我可以提問嗎?”
又是道清脆明亮的聲音響起,衆人紛紛看去,不由得驚訝,一部分人驚奇她怎麼會在這裡,一部分則好奇什麼問題值得她親自開口。
“請。”郁末辰知道山千的性子不會主動開口,便當了把主持,而且,若是山千再能得罪此人,那戲可越來越精彩了。
“謝謝,”說話的女人看起來二十歲出頭,聲音和煦,“您好山老闆,我是滄水域域副理事妃秋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