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湮,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晚上起了風,蘇霧的頭發被吹得七零八落,遮住了她的眼睛。等把頭發理順的時候,陸湮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擡了擡下巴:
“把車解開。”
“幹嘛?”
“我來騎車,你坐在後面。”
“你...真的可以嗎?”雖然蘇霧有些不相信,但還是把車鎖解開了。
陸湮跨了上去,蘇霧這才發現他的腿竟然可以輕松地踩到地上。
這該死的對比...
蘇霧坐在了陸湮的後面,而莊譽,則理所應當地坐在了旁邊的“框”裡。
平常側邊的座位都是收起來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走了。”
清冷的聲音在夜晚響起,下一秒車子就向前疾馳而去。蘇霧下意識地抱緊了陸湮的腰間,而旁邊的莊譽則死命地抓住兩側的扶手:
“姓陸的,你給我開慢點。”
“陸湮,開慢一點,我害怕。”
“陸哥...嘔...求求你慢一點,嘔...我尊嘟要吐了...”
......
在莊譽即将吐出晚餐的那一秒,陸湮停了車子,已經到了研究所的門口。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所在哪裡的?”
莊譽還有些沒緩過神,說話斷斷續續。
“蘇霧帶着我走過一遍。”
走過一遍就記住了?記憶力還真是好。莊譽撇撇嘴,不想再理會陸湮,轉頭對蘇霧說道“霧姐,我先回去了,實在是太暈了,嘔。”
“你趕快回去休息,今天辛苦了。”
莊譽跌跌撞撞地走向了他的飛行車走了,研究所的門口隻剩下了蘇霧和陸湮。
“很冷?”陸湮問。他看到蘇霧把半張臉都藏到了衣服裡,手也揣進了口袋。
“有一點,我們進去吧。”
兩人再一次回到了開始的那個房間。
從遇見陸湮到現在,不過也才過了四個小時而已,蘇霧卻覺得經曆了自己過去一個月才會經曆的事情。
作為情緒研究員她的工作本來就很簡單,就是解決極端的情緒問題。
而解決極端情緒問題的方法就隻有一個——她的血液。
在她工作的環境裡,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壞人,包括所長,對她都是呵護有佳。
但在今天的那棟别墅裡,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危險。
蘇霧有些好奇:“為什麼你當時不讓我上去?”
陸湮擡頭,認真地看着她:“直覺。”
情緒神經被切斷的人,居然還有直覺?真是神奇。
“蘇霧。”陸湮叫她,“你一直都在新元生活嗎?”
“嗯,怎麼了?”
“沒怎麼,應該是我記錯了。”陸湮今天看到那副畫的一瞬間,感覺曾經看到過同樣的場景,裡面的水晃晃悠悠,水面上浮着一個人。
那晃悠的人,好像...就是蘇霧。
如果她沒有去過别的地方,那就是自己記錯。畢竟從小被教主收養,陸湮也沒去過北境以外的地方。
陸湮好奇怪。
蘇霧咬着自己的嘴巴,手不停地抓着自己手腕上的圓環,她腦子裡有很多的思緒,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問他。
算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蘇霧沒有去深究,伸了個懶腰後就站了起來:“今天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了你再走吧。我這裡一般沒什麼人來,你不用擔心會被打擾。”
想到明天可能陸湮就離開了,蘇霧就啟動了情緒檢測儀,想再次看一眼0%的情緒值。
但是在擡眼的瞬間,卻發現陸湮頭上的情緒值竟然在變化。
1%、0%、1%、0%
?!這是什麼情況?
蘇霧又坐回了陸湮身邊,雙手抓着他的胳膊,認真地問道:“你現在什麼感覺?”
陸湮看到蘇霧晶亮的眼睛,全然不知自己的情緒正在更加瘋狂地變動。
3%、2%、0%、1%......
他輕聲說道:“我在想,我明天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