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姐。”
又是禮貌的回應。
邱容加快了手下的動作,收拾妥當後和蘇霧說:“我們走吧。”
說着要打算去牽她的手,卻被蘇霧輕輕避開。
手撲了個空。
蘇霧率先走了出去,自覺地往地下的實驗室走。
“等下。”
身後的邱容叫住了她。
每天注射試劑,都要鄧肯操作。
“我去找一下鄧師兄。”
蘇霧一聽到邱容要去找鄧肯,眼睛終于亮了一下,她跟着往鄧肯的房間挪了幾步,在一個剛好可以看到房間裡面的位置停了下來。
砰砰砰。
邱容敲響了門。
好一會兒,才看到鄧肯懶洋洋的出來。他沒想到外面占着的是邱容,本來大開的門,又被他合上了一半:“有事嗎?”
“師兄,該給霧霧注射試劑了。”
“哦——”鄧肯仿佛才記起來一樣,“你等一下。”
說完,就大力地關上了門。
沒多久,鄧肯又從房間裡出來。這次出來已經收拾妥當了,甚至還刮掉了胡子。
蘇霧在兩次鄧肯打開門的時候,都伸着脖子往屋裡望去,但每次都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哥哥難道不在這裡面嗎?
蘇霧很好奇,但是她還不敢問。
她跟在邱容和鄧肯的身後,又走進了那實驗室。
實驗室幾十年如一日,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蘇霧自覺地往中間的那個椅子走去,然後把左胳膊放在了扶手上。
金屬手環照例和椅子黏在了一起,蘇霧這次學乖了,完全不掙紮,所以沒有出現多大的痛感。
還挺聰明。
鄧肯心裡暗暗稱贊了蘇霧,拿出了藍色的試劑。
朝邱容使了個眼色:“你在她後面稍微控制一下,第二針、第三針應該比第一針痛。”
邱容聽言,站在了蘇霧的後面。她隻把手輕柔地搭在她肩膀上。
蘇霧的身闆太過瘦小,她不舍得太用力。
“你要是這力道,那可能會害了她。”
鄧肯冷冷地說着。
邱容隻能加大手下的力道。
鄧肯鉗住了蘇霧的胳膊,在上面仔細尋找着昨天打進去的針眼。
胳膊被抓着的時候,一陣劇痛立馬傳來。鄧肯的拇指剛好捏在了針眼附近,疼痛從皮膚表層,一直往深處走。
在昨天注射的地方,鄧肯又推出了新的一針。
蘇霧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液體在自己身體裡流動。
鄧肯說的沒錯,第二次比第一次還要疼。
如果昨天隻是皮膚痛的話,那今天的這個已經深入到骨骼了。
她沒有哭的打算,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了出來。
開始縮着肩膀,企圖逃開鄧肯的桎梏。身後的邱容不敢讓她亂動,立馬用力地箍住。
還好整個注射的時間不長,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
蘇霧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地呼吸着。
就像是一個擱淺在沙灘上的魚一般。
哪怕是這樣,她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哭出聲了。
鄧肯把蘇霧的手環松開,對邱容說:“你留在這裡再觀察觀察,情況好些了再帶回去。”
說完他就離開了。
實驗室裡隻留下了她們兩人,也留下了無休無止的沉默。
蘇霧和昨天注射完試劑一樣,身體格外地乏累。
仰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眉頭蹙起。
邱容心疼地看着她,輕輕用手撫平了她皺起的眉毛。
邱容手指冰涼,接觸到蘇霧的那一刻,稍稍地拉回了她的意識。
姐姐手好涼。
蘇霧想要用手去拉住邱容的手,幫她把手捂熱。
但是手伸到一半,就軟塌塌地倒了下去。
“霧霧。”邱容驚叫出聲。
和昨天一樣,蘇霧又昏了過去。邱容擔心蘇霧有什麼問題,趕忙慌張地跑去找鄧肯。
她一邊敲門,一邊喊着:“師兄,霧霧暈過去了。”
門開得比以往都快,但是裡面站着的人卻不是鄧肯,而是陸湮。
邱容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了,突然看到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陸湮比之前清瘦了,個子似乎也往上竄了一些,臉色并不好看,蒼白沒有血色。
“鄧師兄不在嗎?”邱容探着身子往裡面望着。
陸湮側過身子,邱容掃了一圈,沒看到鄧肯。
“不好意思,等下師兄回來了你告訴他我在找他,事情比較急。”
陸湮沒有答應,隻是問着:“霧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