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元,最近我的日程安排得松一點,每天至少給我留出兩個小時的,陪伴夫人的時間。”宗煥又說道。
“是,會長,我立刻去調整。”千相元答道。
=
有樂烘焙店後廚内,正在調配巧克力海鹽芝士奶油的鄭西希被突然沖進來的鄭在石吓了一跳,手裡的一杯牛奶沒拿穩,飛出了一半,撒在了身上。
“西希啊,來,跟爸回家!馬上回家!”鄭在石一把抓住了鄭西希的手。
鄭西希一頭霧水,着急卻未生氣,“爸,我還在上班呢。”
“還上什麼班?再上班你爸命都沒了!”鄭在石對他的寶貝兒子了如指掌,知道這孩子從小心善又心軟,所以把事情說得越嚴重,就會進展得越順利。
“爸,遇到什麼事了?”鄭西希連忙脫下工作服,十分抱歉地跟店長請假後,跟随鄭在石回到了家。
一到家,鄭在石便沖去了鄭西希的卧室,抱出那一堆被收拾起來的深埋在衣櫃底下的女裝套裝,塞在了鄭西希懷裡,然後擺出了一副十分凄慘的表情,抓住了一臉懵的鄭西希的肩膀,幾乎要給他跪了下來,哭訴道:“西希啊,我的西希啊,你就幫爸這一回吧,你要不幫,爸就得去陰間陪你媽去了啊!!”
“爸,到底怎麼了?”鄭西希腦子裡已經一團漿糊,他把懷裡的東西扔在了床上,扶起了鄭在石,安撫道:“别着急啊爸,出什麼事了?我會幫的,肯定會幫的。”
“果然是我的寶貝兒子,嗚嗚嗚嗚......”鄭在石靠在鄭西希肩膀上,聲音仍然凄慘,臉上卻笑開了花。
接着,他把他所有的計劃都說了一遍。當然,他沒說那一百萬是被他拿去賭博了,而是說不小心弄丢了。并且,他添油加醋地渲染了宗煥的可怕,說那個從刀槍裡拼殺出來的男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隻有出此下策,你爸我才有機會逃出江北。
聽得目瞪口呆的鄭西希愣了片刻,驚訝問道:“爸!您是說!前幾天我救的那個男人,那個臉上有一道疤的男人,是江宗控股的會長,宗煥?”
鄭在石點頭。
“你說他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我??”鄭西希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沒錯啊!我的兒子!”鄭在石拍手。
“你說他是黑=幫出身,兇狠殘暴?”
鄭在石狠狠地點頭。
“那他要發現了我是個男的,我不就死到臨頭了嗎?”鄭西希臉上一片慘白。
“啊,不,西希,他雖然殘暴,但他對你是真心的,哦,不,是對女裝的你是真心的,你也不需要一直待在他身邊啊,就跟他相處一個月,一個月後等我安頓好了,我就接你走!西希啊,你就幫爸這一回吧,真的是性命攸關啊......”
鄭西希沒辦法拒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老爸,滿臉憂愁地答應了下來。
幾個小時後,鄭西希十分拘謹地坐在了三川莊園大别墅的會客廳内,他化着直男看不出痕迹的素雅淡妝,穿着新買的一身米黃色清純女裝,當然,還穿着少不了的矽膠假胸。他淺金色的卷曲長發垂到了堪堪一握的腰邊,一雙大長腿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他收了收腿,将雙手按在了超短格子裙上,微垂着頭,非常的不好意思。他原本是打死都不肯買這麼短的裙子的,還是鄭在石死命勸說,才不得已答應了下來。
宗煥還未出現,但宗煥的心腹手下和莊園裡的管家、仆從都聚集在了會客廳裡。他們各個慈眉順眼,面帶微笑,表現出了鄭西希從未見過的客氣,反倒讓鄭西希更加不好意思和緊張起來。
坐在鄭西希旁邊的鄭在石一直在嘿嘿笑着,管家也微微笑着,會客廳裡的氛圍和善、滑稽又詭異。
千相元不在身邊,權光烈左看看,右看看,退後幾步,退到了全權負責三川莊園安保工作,同樣跟了宗煥十年的李哲虎面前,小聲問道:“喂,有沒有覺得,咱大嫂,長得,額......有點男子氣概?”
性子極其冷淡的李哲虎目光落在了鄭西希漂亮可愛的小圓臉上,沒看出破綻,但目光下移,落到他的喉結上時,眉頭微微挑動了一下,再下移,落到他膝蓋上時,眉頭緊皺,但很快又舒展了開來,冷聲說道:“大嫂就是大嫂,隻要老大認,你就别多管閑事!”
權光烈無奈聳肩,嘀咕道:“我哪敢管。”
樓上,宗煥的書房門口,千相元猶豫了片刻,問道:“會長,夫人早到了,您怎麼還不走呢?”
身穿一身剪裁得體的定制西服的宗煥背對着千相元,雙手撐在了辦公桌上,渾身肌肉緊繃,倒三角的身材透出了股野獸般的霸氣。
看着這樣的背影,千相元稍稍有些緊張,腦補了一出夫人另有所愛,會長霸王硬上弓的狗血戲碼。他以為他家會長是在謀劃着一會兒怎麼威逼利誘将夫人留下來,卻沒想到聽到了會長有些無助的話語:“相元,我緊張,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