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對周斂哀求,何林隻是站在門口冷冷的看着他。
何林長得本就清麗絕倫,再加上他性情清冷,所以多半給人感覺是隻可遠觀不可亵玩。
而現在他冷着個臉,清冷的臉蛋卻反式多了分嬌嗔,周斂哪抗得住。
“得了得了,一起去,我進屋給你拿件外套先。”周斂搖頭表示拿何林無法,轉身回屋給何林拿了件白色錦袍。
給何林套上時,見其長出大節的腰帶,不由得皺眉:
“我已差來福去給你趕制衣服了,過幾天就有新衣服穿了。”
想來周斂心中慚愧,來京之後,他不是忙于朝中事務,就是周旋家中瑣事,而最應該關心的何林,卻落到隻能撿他衣服穿。
想到這些周斂心中就一揪一揪的疼。
但是何林看不出周斂難受,低頭揉了揉衣角。
何林這個人怎麼說呢,沒什麼大事的情況下,在家穿得幹淨舒服就行。
再加上周斂的衣服都是頂好的料子,又軟又透氣,穿着輕飄飄的。
每一件都混着皂角的清香,比他原來在家裡的睡衣都舒服。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近一個月王氏都拒絕見周斂,而這次出乎意料,兩人沒被攔住,隻是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婦人罵聲。
尖利高亢的嗓音,就像要将敵方給吼聾。
待兩人走近才見到聲音主人。
“三嬸”周斂帶着何林先向坐在椅子上,金黃錦緞褂一頭墜飾的女子行禮,又向站着的綠衣女子點頭示意,“範姨娘”。
這兩人是周斂小叔的老婆,正房羅氏和妾範氏,算是客人。
但何林跟在身後,王氏一見何林心裡就一萬個膈應。
見何林要向她行禮,冷冷掃了眼,就繼續和羅氏聊。
“剛剛說到哪了,那丫頭,你可有趕出去。”
被這麼一問,本來見周斂來已經停下的羅氏,瞅兩眼周斂和何林,眼珠一轉,剛剛的怨氣一掃而空,轉眼笑着擺手。
“算了,一個丫頭掀不起風浪。”仿佛剛剛揚言,要将勾引周遠山的丫頭打死的人不是她。
說完羅氏扭頭又瞧着何林一笑,站起,走近。
隔着周斂含笑打量何林。
“我道是什麼樣的人兒,能讓我家斂兒不願回家,這一見。”
“怕是,整個京城都找不出,比小兄弟更标志的人了”
一頭誇着何林笑,一頭又偷瞧王氏。
說罷又對周斂問道:“你家這人多大啦。”
周斂為男子和羅氏一衆女眷接觸不多,雖不喜她這語氣,但還是禮貌回到:
“和我同歲。”
聽到何林和周斂同歲,羅氏裝出吃驚樣:
“喲,那豈不是比遠山還大,不過這孩子長得真顯小,若不是你說,我還以為他才十四五歲。”
說完又自發笑起來,直到王氏臉垮得快掉地上,她才笑盈盈走開。
但相比挑事羅氏,範氏雖長得妖娆多事,但隻簡單自我介紹。
“怎麼,得閑到我這來?”見事精羅氏閉嘴了,王氏才斂起不悅問道。
“孩兒見娘,那有什麼閑心不閑心。”周斂一眼看出王氏不悅,将何林拉到邊上坐着,又上前道。
“孩兒昨進宮回來,碰巧遇見您喜歡的米糕,給您買了些”說着把來福準備的米糕拿出。
“哼”雖然依舊不悅,但看到米糕,王氏臉色緩和了許多。
見此周斂順竿爬,讨好着将米糕遞上,道:“娘,你嘗嘗。”
雖然王氏不喜何林,也因何林之事被周斂結結實實氣了一把,但她就這麼個獨兒子。
周斂一讨好,她氣就洩了。
“你啊……”無奈的拿起米糕咬了小口。
母親向來好哄,一個服軟,一個對不起,一塊米糕。
“何林,你也嘗嘗,你還沒吃過京城米糕呢。”
可王氏氣悶才消下去,周斂一句何林你吃,頓時嘴裡的米糕變得索然無味。
但何林隻是搖搖頭拒絕。
兒子送來道歉的米糕,何林還給臉不要臉,這讓王氏怒火再次點燃。
放下米糕闆着臉,冷水問道:“怎麼,來找你娘什麼事?”
狐狸精,說着王氏瞪了眼何林。
被瞪的何林:“??”
“這不,您快一個月沒見孩兒了,孩兒帶你兒媳來看看你。”不懂母親為何又突然生氣的周斂,一臉茫然。
“呵,說吧,是為家宴來的吧。”王氏都猜到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周斂這小子她已經基本放棄了。
周斂傻傻一笑,“唉,還是娘一雙慧眼。”
接過丫鬟的送上的茶,親自給王氏續上。
但王氏,隻是橫一眼周斂,陰陽怪氣道:
“周斂啊,周斂,你不是讓我承認他嗎,這不,這次家宴,你娘我大擺宴席,把叔叔伯伯都請來,讓大家認識認識你這‘新媳婦’。”
果然王氏說完周斂一頓,片刻之後一臉無奈:
“娘……”
、、、、、、
回到院子,周斂把頭埋在何林懷裡。
嘟嘟囔囔,十分委屈。
“何林,下個月,你一定得堅持住,不要抛棄我”
周斂哪會不知他娘裡面的道道,但如今他也無力阻止,隻能寄希望于何林能扛得住。
到時候不僅王氏,還有一堆人等着何林呢。
但相比周斂的哀怨,何林拿着天文書看得正起勁呢,甚至覺得周斂過于粘人了。
揪着周斂頭發把他提開。
何林:“哦,你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