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笑着舉起了手中的小盒子,“看這個,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鳳梨。”
鹿米遲疑又驚喜地接過盒子,打開是一塊金黃色的鳳梨,雖然不大,但價格不菲。
他擡頭望向秦輕,眼中滿是疑惑,“秦輕,你怎麼買的?”
與“世”隔絕的秦輕按理來說是沒有足夠的錢去買一塊鳳梨,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輕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他輕輕拍了拍胸脯,自豪地說,“哥哥,我今天去幫人修家電了。雖然工資不多,但好歹賺了點。我想着,你最喜歡吃鳳梨了,就特意給你買了回來。你别嫌棄它太小,等我以後賺了更多的錢,我給你買上一整個鳳梨。”
鹿米聞言,不知道該怎麼說,感動于秦輕為自己的付出,卻又覺得自己不該接受别人的超越一般界限的好意。
鹿米勸道,“秦輕,你應該把錢攢起來的,你應該花在自己身上。”
秦輕打斷了鹿米的話,搖了搖頭,堅持道,“哥哥,錢嘛,能讓人開心才是它的價值。看到你因為這塊鳳梨而高興,我就覺得這錢花得值。而且,我現在感覺挺好的,别擔心。”
鹿米拿着那塊鳳梨,心中五味雜陳。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卻發現這鳳梨并不像以往那般香甜多汁,反而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秦輕是因為病情加重,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自己開心。
他無法分辨清顯示,難道鹿米分辨不清楚嗎?
可是鹿米沉溺于秦輕的這份心意,甚至希望這份快樂能長久一些,哪怕隻是短暫的逃避現實。
然而,鹿米也更加清晰地意識到,秦輕的病情遠比想象中嚴重。
“秦輕,謝謝你,這鳳梨,真的很甜。”鹿米回饋道。
聽到鹿米的誇張,秦輕心中的喜悅綻放開,“哥哥,那我每天都要去工作賺錢,給你買更多你喜歡的東西,可以嗎?”
鹿米聞言,心頭一緊,連忙擺手拒絕,“不,秦輕,你的身體,你不能這樣勞累自己。”
秦輕卻輕輕握住了鹿米的手,眼神堅定而溫柔,“哥哥,你忘了嗎?我住在這裡,本就應該分擔一些生活的開銷。而且,通過工作我們的日子也因此變得更加充實和美好,這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而是我作為家庭一份子的責任。”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秦輕的每個動作放在其他人身上都很是油膩,可秦輕當真在他面前表現時,鹿米又覺得沒那麼不能接受。
鹿米明白如果不讓秦輕這麼做,他心中必定是非常内疚的,隻得先答應并鼓勵道,“感謝你的付出,我相信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隻不過,我一直沒有問清楚你的來曆,你現在也不能告訴我嗎?”
秦輕聽到自己這個問題,也陷入了猶豫,他顯然完全不記得現實世界中的自己是什麼身份,隻有模糊的記憶是自己在玩一個遊戲,所以他的來曆隻能告訴鹿米自己在這個遊戲中的身份,“哥哥,我是一個長相平凡出生平凡的宅男,家裡人嫌棄我不能賺錢整天沉迷遊戲之後,便把我趕了出來,讓我自力更生,所以哥哥你給了我一個家,我很感激你。”
鹿米聞言,溫柔地說,“秦輕,你想回家嗎?”
秦輕搖了搖頭,堅定道,“哥哥,我不會回去的。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依賴家人隻會逃避現實的自己了。在這裡,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找到了生活的意義。我已經長大了,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
說到這裡,秦輕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他忽然想起了遊戲面闆上關于鹿米的設定。鹿米是一個集智慧與溫柔于一身的角色,不僅聰明伶俐,還異常聽話乖巧,會給予最貼心的支持和幫助,這滿足了秦輕對于戀人的情感需求。
“哥哥,”秦輕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羞澀,“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一切是不是太美好了,能夠遇見你,就像是專門為我量身定制的一樣。”
鹿米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又覺得不好和犯病的人說清楚事情的真相。
從面藝陳告訴鹿米關于這個虛妄症,再加上這段時間秦輕的表現,鹿米大緻可以猜到秦輕的腦中的遊戲是什麼。
鹿米也玩過戀愛攻略遊戲,和秦輕現在的模樣如出一轍。
但越是因為如此,鹿米才覺得自己有義務去引導秦輕,不要讓秦輕陷入更深。
因為如果秦輕恢複了神志,會不會因此覺得他鹿米是個很平凡很普通的人類,甚至很嫌棄。
鹿米還是告訴秦輕,“你現在的心理年齡比我小,我不清楚你對我抱有什麼樣的想法,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還在這個世界艱難地求生,我能夠感受到你應該生活在富足的世界裡,你穿着昂貴的西服,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秦輕一下子急了起來,他無暇去看遊戲面闆上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