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緩慢地灑進來,落在沈遂身上,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戴淺:“你說,人真的有來生嗎?”
戴淺被他問的一愣,半天才猶豫開口“會吧?”
“挂了。”戴淺等了半分鐘,沈遂才開口。
“啊?噢。”這次還是戴淺挂的,挂前小聲的說了句沈遂好奇怪。
“真是美好的陽光。”沈遂摸着松果感慨,陽光照在他的手上,照在松果的毛毛上,毛毛被染成金色,空氣中漂浮的塵埃像小精靈一樣。
歲月靜好的讓沈遂有一種想死在這一刻的沖動。
人如果真能死在最幸福的時候就好了,沈遂心裡想。
顧随耳朵一晃一晃,聽起來沈遂病得很嚴重,他怎麼一點不知道,是離開後發病的嗎,還是沒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病了。
未知使得顧随焦躁不安,他抖抖身子避開沈遂的手坐到一邊。
沈遂:?貓貓心,海底針。
沈遂閉上眼睛,任由陽光灑在他的眼睛上,顧随爬上來,擋住陽光,這樣一直照着沈遂,會不舒服的。
沈遂閉着眼伸手摸摸松果,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幾近透明。
顧随拱拱沈遂,看他沒反應又突然跳下去。
沈遂不知道松果上跳下竄的忙什麼,也沒睜眼看。
沒過多久就聽見窗簾被拉動的聲音,挂鈎跟管子摩擦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沈遂感覺眼前一暗,睜眼發現是松果咬着窗簾,擋在他眼前,還很聰明的咬得是紗的,阻隔熱度但不會遮光。
松果把窗簾拽過來後就跳回到沙發上,鑽進沈遂胳膊底下,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他。
沈遂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摸摸松果的頭,小機靈鬼。
看松果給自己找好地方休息睡覺,沈遂也再次閉眼,享受。
一點半多一點的時候沈遂就醒了,他低頭看,松果還卷在他懷裡睡得正香。
反正也不着急,沈遂就放任自己又躺了一會,給松果做大型靠墊。
快到兩點沈遂才戳戳松果,松果抖了抖耳朵,沒醒。
沈遂仰頭看天花闆認真思考,怎麼樣在不驚動松果的前提下順利起身出門。
最後他還是決定嘗試老辦法,輕輕的給松果捧起來轉移地方。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沈遂剛給松果捧起來,還沒起身要轉移,松果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出爪子抱住他的手不放。
香香軟軟的白團子誰不愛,對這樣的誘惑,沈遂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手機突然震動,沈遂拿出手機一看,北雲山。
“喂?”沈遂疑惑接起。
“突然有事,你五點再來。”說完這麼一句便風風火火的挂斷了。
沈遂捧着貓再度坐下,這下真不用急了。
于是沈遂維持着一隻手放在懷裡給松果抱着,一隻手喝水翻書的姿勢很久。
陽光慢慢地落到西邊,光線也飄移到了牆上,外面突然落了一隻鴿子,鴿子的影子也落在牆上,還挺藝術的,沈遂安靜地看着這一幕。
松果終于醒了,從沈遂懷裡起來,站在他手上伸了個懶腰,坐下看沈遂的書。
“你看那。”沈遂引着松果往牆上看,貓應該都對鳥魚挺感興趣的。
松果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低頭看書。
沒想到自己家這個還是個愛看書的貓,說不準上輩子是個愛學習的人?沈遂腦洞大開。
要不要給它買點魚回來玩呢?
沈遂有看見那種魚缸貓窩,小貓好像還挺喜歡的,但是他那天去寵物醫院沒看見賣的,不知道網上能不能買到。
沈遂擡頭發現快到取藥的時間了,他把松果放在桌子上,叮囑它可以翻書,但是不能搞破壞。
松果敷衍的晃晃耳朵,把耳朵閉上。
“不許裝聽不見。”沈遂好笑地伸手把它耳朵扶起來。
知道啦,貓貓這麼乖怎麼會闖禍呢?松果擱沈遂手腕一頓蹭。
“乖啦。”沈遂摸摸它的下巴起身進去換衣服。
顧随轉轉眼睛,他一定要想辦法跟出去,聽聽沈遂得的什麼病。
顧随跳到門口,沈遂的外套放在屋裡,他躲進去好像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沈遂出來,走到衛生間整理着裝。
好機會,他竄到貓爬架上,裝作不小心碰到把飯碗打翻,貓糧掉了一地。
沈遂出來看見散落了一地的貓糧也沒生氣,看松果低着耳朵站在貓爬架上,還伸手摸了摸松果的頭。
“沒傷到你就好,我來收拾吧。”态度好的顧随都心生愧疚,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也沒辦法了。
沈遂說完就去拿掃把,沈遂一走顧随就跳進沈遂卧室,躲進沈遂外套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