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個中年男子,國字臉,大黃牙,透過後視鏡看了沈遂一眼,随後跟他搭話。
“這是你的寵物嗎?看起來好白啊。”
沈遂摸着松果,隻嗯了一聲。
司機也不氣餒,接着說道:“看毛色養的很好,沒少費心吧,現在年輕人就愛養什麼寵物,說是自己兒子女兒的,你說這怎麼行,結婚生子才是正道。”
沈遂聞言皺起眉,想說什麼,看見司機滿臉戾氣,堵車不停的按喇叭罵人,他還是忍住了。
松果不喜歡這個味道,他不能放開松果,如果打起來難免會傷到松果,還是忍忍吧。
沈遂又嗯了一聲。
司機越說越來氣,“我家那個也是,非要養什麼狗,死活說不聽,扔了就好吧,扔了也沒跟我們鬧,還是太慣着她了。”
一口氣堵在沈遂胸口,沈遂心裡默念,不生氣不生氣。
臨近中午車很多,堵了好久,司機不停地按喇叭,直到車流再次啟動。
沈遂摸着懷裡的松果以此讓自己平靜下來。
艱難的度過了十幾分鐘,那十幾分鐘司機一直不停地給沈遂吐槽,從經濟到政治說了個遍,好像自己是什麼發言人,一言一行能影響國,家一樣。
沈遂就沉默着聽,實際上已經默默記下車牌工号打算投訴,又覺得投訴沒工作的話更會反社會,難搞。
就這樣忍到了下車,司機幾次明裡暗裡問沈遂掙多少錢,貓怎麼養這麼好。
沈遂張嘴就是月薪三千,全靠蹭别人施舍,加上貓自己幹淨天天舔毛。
給顧随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沒見過這樣的沈遂,口若懸河,說謊眼都不眨,圓滑又世故。
但是要問顧随這樣的沈遂好不好,他會說好,他覺得沈遂怎麼樣都好。
下了車,沈遂抱着松果走進醫院。
因為前兩天來過,工作人員對他們還有印象。
“沈先生?”工作人員迎上來禮貌問好。
沈遂點頭,“我想給他辦個健康證,還有領養證之類的。”
“好的,這邊請。”工作人員帶着沈遂走到裡面。
還是上次的醫生,醫生給松果扒拉确認了一下性别品種。
然後寫了一份全面的體檢報告。
“還沒有問它叫什麼名字。”醫生寫着寫着擡頭問沈遂,沈遂正觀察松果。
松果被摁着也不掙紮咬人,就尾巴晃晃安靜躺着。
“大名小名?”沈遂擡頭看醫生。
醫生頓了一下,“都說一下吧。”
“大名沈頌,小名松果。”
醫生埋頭寫下,遞給沈遂。
姓名:沈頌
小名:松果
品種:白赤狐
性别:公
年齡:一個月
性格:溫順
身體狀況:健康,少量缺鈣,建議适量補充維生素鈣片。
沈遂視線停留在品種上久久沒有移開,所以不是他的錯覺,真的不是貓啊。
沈遂再次認真打量松果的尖耳朵,長尾巴,比貓稍大的體型。
狐狸的話就不能當成貓喂了。
狐狸的體型比貓要大,所需要的營養也比貓要複雜。
沈遂認真規劃了一下,從自己名單裡劃去幾個人,又做了一些新的考量。
醫生松開束縛帶,沈遂把松果抱到懷裡,把單子對齊折好放進口袋。
出去又跟工作人員定了一袋子牛肉凍幹,少量酸奶,一袋鈣片。
沈遂拿手機取消了幾個養貓博主,重新找了幾個養狐狸的博主關注。
“回家吧。”沈遂并沒有計劃别的,給松果找主人雖然很急但是不能随便,他得多考量觀察。
狐狸比貓要難養,更不能随便。
沈遂心事重重的回到家,相比之下松果要自在得多,回去路上一直窩在沈遂懷裡睡得很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在幼年期,沈遂感覺松果覺很多,除了上蹿下跳的幫忙盯着沈遂吃飯就是睡覺,這一點還挺像人類幼崽的。
回去的時候沈遂看見有一個社區服務中心,好像有收養小動物的活動,沈遂站在最外圍圍觀了一會兒,人還挺多的。
旁邊人跟沈遂搭話,問他怎麼有一個還想養,沈遂看見松果耳朵晃了晃,漫不經心地說沒有,就是湊個熱鬧,松果耳朵慢慢放下。
今天隻是宣傳有什麼貓狗可以領養,并不是直接領走,需要很多程序,還要上交一些身份證明存款之類的。
沈遂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他也可以試試,不過網上應該會比較困難,如果他能跟她們認識交流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