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時間:東漢初平三年三月十五】
【叮——簽到成功,獲得“巧克力(一盒)”】
王鏡拿出那盒巧克力禮盒,随意打量一番,十六個方格裡整齊碼放着形态各異的巧克力,有的夾着果醬,有的裹着亮晶晶糖霜。她正要收起盒子時忽然頓住,想起玉簪平日裡見到糖食便移不開眼的模樣,轉手遞給了她。
玉簪捧着盒子笑彎了眼睛,臉頰泛着紅暈:“主君待奴婢真好,從來舍不得兇我半句,連灑掃活計都不讓沾手,還給奴婢好吃的……”
王鏡摸了摸她的腦袋:“愛吃就多吃些,平日多去楊夫人院裡坐坐。你我雖名為主仆,我心裡早當你是自家小妹了。我忙得腳不沾地,你在母親跟前說笑解悶,也算替我盡孝了。”玉簪用力點頭應下。
處理完此事,王鏡又琢磨起改良造紙術。看到盧植搬家時幾十車的行李全是書籍,她深感竹簡和帛書的不便。
蔡侯紙質地粗糙,書寫體驗欠佳;早年間左伯改良出左侯紙,卻屬于高級信紙,即便在貴族中也不多見。
于是,王鏡打算建造造紙坊,生産一種介于兩者之間、經濟适用的紙張。
把爛麻繩、破漁網和燒荒後的麥稈蘆葦,扔進從茅房牆角刮來的尿堿水裡泡爛,再用水車捶打成粗麻渣,将麻渣倒入大陶缸攪成漿,用帶窟窿的竹筐當抄紙模,撈漿晾曬後就能制成厚墩墩的黃紙……
她心中隐隐有了造紙思路,可自己并非專業造紙工匠,終究隻是紙上談兵。丹陽沒有精通造紙的人才,單靠自己閉門造車,實在難有成果,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還得去周邊尋求外援。
這時,王鏡想起臨近的徐州牧陶謙。
徐州有不少随官員遷入的漢中工匠,陶謙府上想必有人掌握造紙術。一念及此,王鏡覺得有必要去一趟徐州了。名為借工匠,實則是與周邊諸侯的第一次博弈……
王鏡着手打點行裝,挑選随行人員。荀彧被留下來主持内政大局、操持各項事務。她本打算帶郭嘉一同前往,沒想到郭嘉身體病弱,在倒春寒中染上寒症,隻能病恹恹地卧床休養。
……
暮春的雨絲斜斜掠過窗棂,郭嘉的卧房浸在沉水香與藥氣交織的氤氲裡。
王鏡推門時帶進一縷穿堂風,床幔輕晃,露出半張蒼白的臉。原本蜷縮在錦被裡的郭嘉,聽到聲響,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王鏡走到床邊坐下,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好點了嗎?”
“就那樣吧。”郭嘉神色淡淡,聲音中透着疲憊,左手攥着帕子壓在唇邊悶聲咳嗽起來,眼尾洇着病态的潮紅,單薄的單衣下凸起的肩胛骨勾勒出嶙峋的弧度。
“奉孝,我打算去徐州找陶謙。”王鏡看着他,緩緩道。
郭嘉一聽,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焦急,急切說道:“讓我陪你一起去吧。陶謙雖蠢,可他手下能人衆多,實在不好對付。我怎麼忍心讓主公孤身涉險,前往這龍潭虎穴。”
王鏡趕忙按住他,安慰道:“我隻是去借工匠,又不是去打仗,陶謙還不至于把我怎麼樣。我帶着趙虎和幾百親兵護衛,足夠了。倒是奉孝你這病骨,可經不起丹陽到徐州的颠簸。”
“陶謙帳下糜竺陳登哪個是省油的燈?”郭嘉啞着嗓子,“趙虎那悶葫蘆能替你擋刀劍,能替你拆解話裡機鋒麼?”
說着,郭嘉深深看着王鏡,忽然意識到她心意已決,且已安排妥當,隻是來告知自己一聲。他心裡一陣失落,嘴角微微撇起,自己本想拖着這病身子陪王鏡同去,看來終究是自作多情了,她似乎并不需要自己。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