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維爾在廢墟中行走,哭嚎在他耳邊萦繞,天空是灰蒙蒙的鉛色,風裡傳來聞不見的硝煙訊息。
哈維爾記得自己在戰鬥,他應該在戰鬥。然後就是一道極速的綠光。
“——阿瓦達索命!”
有人高聲吼叫着,帶着殘酷與冰冷,然後嘭地一聲,爆炸發生了。
“——不!”
哈維爾帶着滿身冷汗從床上猛地坐起來。他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哈維爾下意識抓起枕邊的魔杖,魔杖所指的方向傳來聲音。
“糟糕的一晚,哈?”
朱莉安娜斜靠在門邊,神情打趣卻也不乏擔心,“你喊的很大聲,我差點以為伏地魔又卷土重來了。”
哈維爾沒說話,他放下了魔杖。噩夢折磨了這個可憐人一晚上,他的面孔現在完全沒有睡醒一覺後的舒适,而是布滿了疲憊。他揉去滑落進眼睛裡的汗珠,嗓音嘶啞地開口:“不要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朱莉。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了不起的夢想,J。”朱莉安娜雙臂環胸,挑了挑眉,“但不要忘了,我的魔咒學可比你強多了。”
哈維爾提了提唇角,陰郁從他緊繃的面容上化開了。他吐出一口氣,“是啊,我不會忘記你曾是弗立維教授的得意門生。”
噩夢不再影響他的思維和情緒,哈維爾看起來比前一分鐘要更加放松和舒展。他從床上起身。
“現在,女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準備換衣服了。”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當然。”朱莉安娜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的前一秒,她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哈維爾,我親愛的,千萬别忘記你的朋友不止是魔咒學,魔藥學也在o.w.ls考試中拿了O,我想她不會吝啬為你熬一鍋緩和劑的。”
哈維爾解開睡袍的手頓了頓,“……謝了朱莉,如果我真的需要的話。”他保證,“我會向你求助的。”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晨光透過輕薄的窗簾在這間小小的卧室會聚成一團朦胧的白光。哈維爾先是去浴室沖了個澡,洗去已經變冷黏膩的汗水,然後換上了昨天采購的麻瓜服飾。
硬挺的襯衫不如他穿慣了的袍子舒适,緊繃的馬甲又讓他感覺仿佛被束縛,哈維爾站在普通的穿衣鏡前打量着自己。他的衣服隻有黑白兩色,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馬甲,西褲繃在大腿上。
這是朱莉安娜特意為他挑選的工作裝。哈維爾得說這和他曾在倫敦街頭見過的麻瓜服飾不一樣,但既然朱莉安娜是這方面的專家——出于哈維爾對這位麻瓜出身的拉文克勞的信任——他決定不準備在服裝上提出自己的意見。
換好衣服後他拉開了窗簾,位于美國密蘇裡州的中心城,帶着溫暖的日光和柔和的清風,向他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