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肉派很美味,餐後的燕麥香蕉米布丁也很好吃,巴裡久違地放松了下來,享受起和朋友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不管是作為閃電俠還是巴裡·艾倫,他都太忙了。這個世界危機四伏,不止有邪惡的外星人妄想着統治地球,還有超級反派藏在暗處搞一些陰謀詭計。閃電俠是英雄,但巴裡·艾倫隻是一個普通人,他一直擔心自己是否能夠負擔起閃電俠這個傳奇英雄的責任,擔心自己是否做得還不夠好……
但是今天晚上他可以短暫地放下壓在心頭的重擔,做一個單純來巫師朋友家做客的好客人。
“……你知道嗎?赫奇帕奇的宿舍旁邊就是霍格沃茨的廚房。你需要找到一幅畫,畫裡有一個巨大的銀碗,碗裡有一隻梨子,輕輕撓一撓那隻梨子,它會笑出聲來,然後梨子就變成了巨大的綠色把手——”哈維爾酒量極差,兩杯低度數的餐前酒就讓他有些醉了,他的臉頰微紅,神情也變得朦胧起來,仿佛不能控制自己一樣,他滔滔不絕地和巴裡說着霍格沃茨和赫奇帕奇,“——正在長身體那段時間每到晚上我都會感到無比的饑餓,所以在宿舍熄燈後,我會和幾個赫奇帕奇的同學偷偷溜到廚房去,廚房的小精靈特别熱心,會為我們準備豐盛的食物,讓我們吃得飽飽的再回去睡覺……”
巴裡認真地聽着。平常的時候,比起一個傾訴者,哈維爾更多是作為傾聽者。但可能是今天喝了酒,讓他忍不住吐露心聲。他們已經坐的很近了。哈維爾一頭栽倒在巴裡身上,他的聲音開始含糊起來,“……我真的很想念霍格沃茨。”
巴裡遲疑着擡起手臂。他不是沒有和朋友擁抱過,但比起其他朋友來,他總覺得今晚和哈維爾的距離過于貼近,那種難言的親密感拉扯着他的胳膊,讓他沒辦法不假思索地回抱住友人。
“……你可以在空閑的時候回去看一看。”巴裡幹巴巴地說,手輕輕拍着他的背,權作安撫,“我想霍格沃茨應該不會拒絕他曾經的學生回校參觀。”
哈維爾呢喃了一句,因為聲音太小,巴裡沒有聽清。他低下頭湊近了問:“哈維爾,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不會回去的。”哈維爾擡起頭,漂亮的眼睛裡水光漣漪——巴裡心中一跳,他是哭了嗎?——哈維爾像隻貓一樣蹭了蹭,他趴在巴裡的胸口,聲音很小地說道,“我太害怕了,不敢回去。”
巴裡不理解哈維爾為什麼會害怕回到自己曾經的學校,正想問問,結果低頭一看,哈維爾睡着了。他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哈維爾的酒量糟糕地讓他扶額苦笑,早知道送禮的時候就不選擇酒了。
他抱着哈維爾從沙發上站起來。作為一名男性,哈維爾的體重有點過輕了。上次抱着哈維爾離開焦油坑的攻擊範圍時他就意識到了這點,但每次和哈維爾吃飯的時候,他發現哈維爾吃得也不算少,真不知道這家夥吃得東西都被藏到哪裡去了。
二樓的一共有三個房間。哈維爾之前向他介紹過,貼着禁止标識的房間是朱莉安娜的實驗室,别人輕易不能進;實驗室左邊的房間是書房;右邊的房間是卧室。
巴裡抱着哈維爾進了右邊那間房,裡面的裝潢以藍色為主,天花闆是深藍色的,綴滿了星星,就像真正的星空一樣。巴裡猜這是魔法的功勞。
他将哈維爾放在床上,幫他蓋好被子,然後目不斜視地從房間退出來。
哈維爾家的掃帚和抹布都很勤快,用不着巴裡收拾什麼,廚房和客廳就變得幹幹淨淨。巴裡轉了一圈,發現實在沒有自己能做的,主人也因為醉酒陷入了睡眠,他不便久留,怕哈維爾醒來後口渴,去廚房倒了杯熱水放在他的床頭,随後穿上外套離開了。
夜晚的風涼爽宜人,難得過了一個輕松又閑适的夜晚,巴裡決定聽從幾個朋友和艾瑞斯曾經給他的建議,放慢生活的速度。他沒有用神速力跑回家,而是雙手插兜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去。
中城是個大都市,夜晚通常熱鬧又喧嚣,但哈維爾的家位于老街區,因為遠離市中心,反而有一份獨立于人群之外的靜谧安詳。
巴裡走在小路上,四周一個人都沒有,隻能聽見夜風撫摸樹葉的沙沙聲。
孤月高懸,樹影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