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是聖安娜社區的一名住戶。因為這裡坐落着一座中城最大的基督教教堂,治安向來不錯。但瑪麗今天下班回家,卻在熟悉的街道上看到了陌生的警車,她不由大吃一驚。
黃色的警戒帶隔離了鄰居的宅子,不遠處紅色的燈光像躍動的心髒,令瑪麗不由心跳加速。
她忍不住向身邊的一位老婦人發出疑問,“布蘭迪太太,這裡發生了什麼?”
布蘭迪太太是這個社區裡的名人,大家都說她耳朵就像裝了無形的天線,總能捕捉到别人意識不到的八卦信号,所以有什麼不知道的消息,問布蘭迪太太準沒有錯。
果然,布蘭迪太太對此一清二楚。“死人了。”她說,擠眉弄眼的,“聽說是這家的男主人發現妻子出軌,一時氣憤将人給殺了。”
她平生沒什麼别的愛好,就喜歡到處打聽閑言碎語,滿足自己的八卦心理。警察剛到還沒有半小時,她就從旁人左一言右一語中,拼湊出來了事情的真相。
“——天啊。”瑪麗驚呼一聲,捂住了嘴。
她認識這家的男主人,不僅樣貌儒雅,風度翩翩,還是中城大學的客座教授,年輕有為——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會殺人!
瑪麗後背冒出冷汗,她開始回憶自己過去有沒有不小心得罪過男人。
雖說中城的超級罪犯不算少,但這是惡徒離她最近的一次。
像是看出瑪麗的害怕,布蘭迪太太安慰她,“别擔心,親愛的。兇手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我猜再過不久他就會被轉移到鐵山監獄,沒有意外的話,他一輩子都不會從監獄裡出來了——”
“——你說他有可能是無辜的是什麼意思,巴裡?”辛格翻看報告的手一頓,危險地眯起眼,“犯人已經親口承認了罪行,兇器上也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證據确鑿。結果你和我說兇手有可能不是被害人的丈夫……”
“巴裡,如果你實在閑的沒事幹,就去檔案室處理那些懸而未決的案件,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已經确定結案的案子上。”
辛格啪地一聲合上檔案夾,把驗屍報告丢在辦公桌上。
“這個案子還有疑點沒有解決。”巴裡不想和辛格吵架,他放緩了語氣耐心解釋道,“經過檢查确認,被害人的屍體上隻有利器刺向心髒的唯一傷口,但是通過血液檢測,可以分析出那個傷口是在被害人死亡後才制造出來的傷口。”
“既然兇手已經殺死了被害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再多刺一刀;假如是為了洩憤,更不可能隻刺一刀。”
巴裡神色凝重,“這個案子一定還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線索。”
辛格不耐煩地擺擺手,“那你要如何解釋被害人的死亡原因?既然刺穿心髒的廚師刀不是導緻被害人死亡的因素,那還能是什麼?再說了,如果被害人的丈夫不是兇手,他又為什麼要認罪?”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巴裡喃喃道,“這個案子有太多讓我想不通的地方了。”
“——或者是你想多了。”辛格警告道,“聽着,巴裡,局裡才發生了拉姆齊(血魔)的事,我不想再節外生枝,讓上面質疑我們的辦事能力——”
“可是!”巴裡想要據理力争,但他接下來的話被辛格極具威懾力的目光逼了回去。“當我說‘不’的時候,沒有别的額外意思,就是‘不’。”辛格加重了語氣,強調道。
巴裡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無法說服辛格了,但是他不會放棄的,就算辛格不同意,他也要自己一個人追查到底。他不能放任一個有可能無辜的人在監獄終了此生,就像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