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能成功離開。

“——你說什麼？”

辛格的辦公室傳來一聲暴喝。

伯恩斯哈了一聲，“看來他們終于結束了相互客套的環節，進入正題了。”她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怎麼回事？”巴裡皺眉。

“伯特倫，我們尊敬的咨詢偵探，顯而易見，把辛格惹毛了。”伯恩斯以一種詠歎的語調說道，“因為卡羅爾謀殺案。”

那個疑點重重的殺妻案？巴裡再次驚訝了。他現在不急着走了。巴裡把包放下，按着伯恩斯坐在自己的實驗椅上，“和我講講，伯恩斯。”

伯恩斯手臂環胸，“沒什麼好說的。伯特倫就是在胡鬧——他說殺死卡羅爾的兇手并非他的丈夫，而是另有其人——在兇手已經認罪伏法的情況下。”

巴裡不置可否，接着問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想？畢竟如你所說，兇手已經認罪了。”

“他說他在屍體上感受到了特殊的氣息。”伯恩斯聳聳肩，“像是魔法什麼的——不是魔術師的戲法，而是真正的魔法。我知道中心城有不少超能力犯罪——比如無賴幫、烏龜人還有血魔之類的——但中城從來沒出現過魔法師。”

“但伯特倫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思路。”巴裡凝眉沉思，要真的和魔法有關，他或許應該去求助黑暗正義聯盟或者哈維爾——“畢竟卡羅爾的屍檢報告很有問題。”

“假設真的有一個魔法師存在，他的實力強大到最後操控人的記憶和思想，他為什麼不如做别的什麼——像是搶銀行或者控制中心城的市長這類回報率更高的事情，而是殺死一個家庭主婦？”伯恩斯顯然非常不認同伯特倫的觀點。

“排查過卡羅爾的人際關系了？”巴裡問。

“嗯哼。被害人的人際關系非常簡單，沒什麼特别的。”伯恩斯點點頭，“所以我們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除她丈夫以外的情況。你知道的，一般而言謀殺案多是熟人犯罪。”

但不能排除是魔法作祟。巴裡表情沉重，伯恩斯不清楚，但他已經了解到，就在美國，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存在着一個全部都由魔法師組成的政府。

會是他們做的嗎？可是如伯恩斯所說，如果真是美國魔法界的人犯下這樁罪行，兇手的目的又是什麼，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有可能和魔法扯上關系嗎？

他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巴裡苦惱地揉揉太陽穴，擡起頭，他還想繼續問問關于伯特倫的事，然而就在這短短的一秒鐘，時間流速在他眼中倏然變慢，就像靜止了一樣。

他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可是整個犯罪實驗室除了他和伯恩斯空無一人。

那個聲音說。

“——一忘皆空。”

大腦自動聯想起朱莉安娜對他舉起魔杖的那一刻。

他化作閃電在原地消失了一秒。

等到他再次出現，發現伯恩斯眼神迷茫地發了會兒呆，過了差不多半分鐘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哦，嗨，巴裡，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關于亨利的生日——”

伯恩斯失去了剛才進行過的一段談話的記憶。

巴裡壓下心中驚濤駭浪的怒意，面色平靜地和伯恩斯重複着已經發生過的對話。

看來卡羅爾的謀殺案和美國魔法界确實有所關聯。巴裡冷冷地想，他必須得把他們找出來，或許伯特倫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他絕不允許有人在他的城市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