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隻剩他們倆了。說點什麼,巴裡。閃電俠想。他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氣,盡量把哈維爾當成一個陌生人。“所以——”
“所以?”哈維爾歪了歪頭。
“嗯,你和伯勞特是老相識了,懷特先生。”閃電俠問,“關于他,你有什麼能告訴我的嗎?”
“你也在追查謀殺啞炮的案子嗎,閃電俠?”哈維爾反問道。閃電俠對巫師的魔法看上去并不陌生,哈維爾不知道他對魔法界了解到了什麼程度,自己又該透露多少内容。畢竟閃電俠不同于麻瓜,哈維爾不清楚保密法的約束範圍是否包括這些超級英雄。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我猜你應該不用讓我解釋啞炮是什麼意思,對吧?”
閃電俠對哈維爾的兩個問題都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懷特先生,我知道什麼是啞炮。但是對我來說死者還是中城的居民,如果她是被一個邪惡的巫師所謀殺,我必須确保兇手被繩之以法。”
閃電俠露出的那雙藍眼睛燃燒着冰涼的焰火,哈維爾看着他,忍不住想到了巴裡。閃電俠有着和巴裡一樣的藍眼睛,還有正義感。他垂下眼,輕輕呼出一口氣。
“這個案子已經被美國魔法國會接手了,如果你想要用麻瓜的法律懲治兇手,你一定會感到失望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兇手絕對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哈維爾這麼說并不是無的放矢。美國的巫師比歐洲大陸上的巫師要更加封閉和保守,但是在對待黑巫師的态度上,他們卻反而比歐洲的巫師更加冷酷和嚴苛。
觸犯了法律的巫師,在美國都會被處以死刑。
哈他微微擡頭看向閃電俠,“……我這樣說,能讓你放棄繼續追查這個案子嗎?”
閃電俠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抱歉。”
“我猜也是。”哈維爾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攏了攏額頭的碎發,放空思考了幾秒,然後下定了決心,“好吧,我會幫你的。”
聽到他這麼說,閃電俠并沒有欣喜若狂地應下來,反而顯得有些遲疑。“這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嗎?”閃電俠問,“我不想害你受罰,聽說你們巫師被法律約束着不能向别人透露魔法界的秘密。”
哈維爾心裡一暖,“你是個好人,閃電俠,一個富有正義的好人,我沒理由不幫你,不是嗎?再說了……”他露出一個有些孩子氣的得意笑容,“美國的法律可管不到英國的巫師。”
“好。”閃電俠也笑了,“我們可以先交換情報。”他把在警局收集到的被害人信息分享給哈維爾,哈維爾聽完之後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身體上沒有任何外傷……我知道有一種黑魔法可以做到這點。”
他像是陷入了回憶裡,安靜了好幾秒,才用輕而緩的聲音慢慢說道。
“——那就是殺戮咒(Avada Kedavra)。”
這個奇異的、陌生的單詞從哈維爾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連空氣都仿佛變得沉重而冰冷起來。
閃電俠看着哈維爾隐隐發白的臉色,擔憂地碰了碰他,“你還好嗎,懷特先生。”
哈維爾回過神搖搖頭。“現在我算是知道國會為什麼會讓伯特勞去協助傲羅了。”他低聲說,一向溫柔和煦的嗓音凝結成一團冰霜,“他——他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閃電俠沒有說話,但他一直用關切的眼神注視着哈維爾,向他表達着“不管你想說什麼,我在聽”的态度。
“坐下喝杯茶吧,閃電俠。”哈維爾揮動魔杖,兩隻茶杯飛到了他們的桌前,店裡的茶壺自動接滿了熱水,泡好茶後,又飛過來在兩隻空杯子裡注滿了茶水,“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這個故事關于純血和麻瓜,救世主與黑魔王,食死徒與反抗軍;還關于被強權壓迫,被友人背叛,被惡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