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麼做這些每次回到房間那幅畫總會穩穩呆在床尾相對的牆面,正正好地對着,曲略瞬間覺得那籠子裡的不是傘而是自己。
然而膽顫心驚第二天迷糊睜眼起床,正對的那幅畫還在,想來并不是夢,可接下來卻讓曲略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因為畫裡的那個人不見了——
又看一眼身邊的人曲略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身邊的人跟那幅畫裡的長的很像,不過畫上的人就像是成熟版的俸承讓,真就好像是俸承讓從畫裡跑出來了一樣。
但俸承讓這個人雖與那幅畫像上的人很相似,可氣質卻大不相同,俸承讓看起來有氣無力,稍微一碰就會碎的那種。
畫像上不同,那個人看起來像是真能把人魂魄勾去,整個人都會被吃掉。
曲略對俸承讓說不出到底有什麼問題,更何況兩人現在還不熟悉不方便問太多,不敢正大光明看也就隻靠餘光瞟了。
班主任在講台上講着這個學期要注意的事項,班級大半的學生都沒心思聽,都跟同桌各聊各的。
前桌秦頌臨又湊了個熱鬧過來看着曲略說:“都跟新同學坐了,你這不得好好學習啦?”又轉頭去跟俸承讓套近乎道:“對了俸同學,我叫秦頌臨。你之前哪個學校的?”
俸承讓倒也沒有表面看上去高冷,吐字很淡:“中山。”
“中山!”秦頌臨吃驚着:“你中山還轉來我們這邊,想不開?”
俸承讓隻說了三個字:“不方便。”
中山的确挺偏僻的,秦頌臨倒也不再拿這個說事,以為對方是迫不得已轉過來,反而還安慰着俸承讓說:“在哪不是學,以你在中山的成績來明光都能稱霸年級前五了。”出于好奇他又問:“對了,你之前中山年級排怎麼樣?”
“不好說。”
“哦……啊?那也很牛逼。”秦頌臨情緒價值拉滿,對俸承讓豎起大拇指。
在一旁支着臉蛋的曲略聽着不信,聽秦頌臨連串的馬屁白眼都翻上天,一臉不屑地揭穿:“我在中山有哥們,怎麼沒聽說過你的名字?”
俸承讓看向曲略似乎來了興趣,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能聽出語調上揚:“他哪個級别的?”
曲略心狠狠一跳。他哪裡認識什麼中山的,隻好圓着說:“我怎麼知道,年級幾百人的,排……排前面吧。”
“哇。”俸承讓也撐着下巴說:“厲害。”
“……”
雖然這句話沒問題,可就是讓人聽着怎麼這麼欠呢。。
下課鈴一打進行曲接連而來,所有學生又起身趕往下一場,去參加開學儀式。
是第一天開學,某個轉校生還沒有校服,曲略穿着短袖的藍白校服書包裡還有件長袖,倒也不想借給俸承讓,就裝作什麼也不知地下樓。
曲略兩隻手背身後跟個大爺一樣走跟前,在一大片藍白校服堆裡就俸承讓白色短袖卻沒藍邊衣袖顯眼,還有那頭盤起的長發。
而且台上領導可不知道高二有誰是轉學的新生,加上俸承讓長得高個頭突出,領導眼睛尖一看一個準到時候俸承讓肯定被罵個狗血淋頭。
想到這裡曲略早已幸災樂禍,已經快到班級隊伍所在地,曲略雙手插兜想回頭看看俸承讓跟到哪個位置,卻見身後并沒有那個高個的身影。
晃晃悠悠排到班級隊伍末尾曲略還在左顧右盼,正巧被從隊伍前面上來的班主任看見,一推眼鏡擺正曲略的肩就說:“眼睛癢了?”
曲略被擺正瞬間又懶散起來地問:“轉校生呢?”
“承讓啊!”梁行周隔空指了下演講台旁邊,“等會兒上台演講呢。”
“演講?”曲略覺得不可思議:“他個轉校的演講什麼?”
梁行周不留情面地說:“第一學習好,第二家境好。”
曲略不服氣追問:“憑什麼?”
梁行周又不慌不忙解釋:“中山年級第一。第二,家裡給學校捐了兩棟樓,你屁股底下坐的椅子也是他家捐的。”
“靠!”
曲略無聲呐喊,不過想來當時在校門口他家那輛車看起來就很貴,是有炫富炫才的資本。
好了,又是除了秦頌臨以外第二個令人讨厭的關系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