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略沖回班裡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隻是剛坐上去屁股又瞬間彈起來。他反反複複檢查這張椅子到底有幾處壞了的地方。
看了老半天,也不算多。就是背靠着的螺絲上次松了,靠着靠着整個人直接往身後的牆上砸,不過還好坐的後面離牆近,不然往地上落可真要摔壞這顆好腦子。
自己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越想越覺得俸承讓這人小家子氣,就是坐壞了一張椅子還要買他的珠寶。正想着,曲略把屁股往後一挪,腳順勢擡起來搭在桌面,整個人從外人看來就是四仰八叉的姿勢。
而他這麼做是給俸承讓看的,要是俸承讓等會兒上來再推銷他那破珠寶,他就會把這張桌子也搗爛。
曲略翹着凳子腿,雙手枕在身後,閉上眼,隻要每一次聽見後門傳來聲響,曲略就會擺出一副能拿我怎樣的表情,可進來這麼多人沒有一人是俸承讓,甚至自己這樣子還吓怕了好多同學。
本是坐在前面兩排的,見曲略這個樣子瞬間從後門跑出去再往前門進來,整個人縮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一年多曲略都習慣這種事。因為自身原因的問題沒有人會靠近,他們怕自己要是惹惱了曲略,真不知道曲略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畢竟他們都知道曲略的眼睛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等了老久都不見俸承讓從後門進來,曲略這個姿勢保持太久屁股都麻了,而班裡大部分的同學都吃完午餐回來休息了,就連每次抽煙都要抽半個小時的秦頌臨都已經回來。
由于實在保持不了太久這種姿勢,曲略把腿放下來,手肘撐在桌面。
秦頌臨剛一靠近就渾身的煙味。
曲略幾乎不抽煙,還對着鼻前扇了扇滿臉嫌棄:“你到底抽了幾根?”
秦頌臨伸出兩根手指:“Two。”
曲略:“……”
跟秦頌臨聊完曲略趴回桌面,緊接着秦頌臨又說:“诶,你剛剛上來看見學霸了?”
曲略一聽有關俸承讓的事就心煩,手抓了抓後腦勺煩悶地說:“沒見到。”
“哦。”秦頌臨無視了曲略對俸承讓的不爽繼續說:“他被叫走了,好像莫崖彭找他有事。”
聽完秦頌臨說的,曲略似乎又來了興緻:“磨牙棒找他幹嘛?”
“不知道,不過……”
秦頌臨話都沒說完,後門就被敲了敲。
“曲略在嗎?”
外面的人說。
秦頌臨很是懵逼,看見曲略還趴在桌面,于是對着曲略隔空指了指外面:“有人找你。”
曲略把臉轉了個方向:“聽到了。”然後懶懶地爬起來雙手插兜。
秦頌臨不解問:“找你幹嘛?”
“誰知道呢。”
其實曲略知道外面的人找他做什麼。他頭腦風暴,一下就将所有的事都串聯起來,無疑就是他不買俸承讓的珠寶,自己惹着這人生氣了去告狀呗。
曲略一臉不服輸地對叫他的那位同學說:“俸承讓也在?”
這個人點點頭。
看來就是了,心說俸承讓這人真陰險。
曲略滿臉怨氣的走到莫崖彭辦公室前,沒敲門腿一跨就進去了。
果然,俸承讓正被莫崖彭好茶哄着,可裡面不止俸承讓這一位學生,還有幾個眼熟的臉龐。
莫崖彭見曲略進來,咳了咳說:“曲略,這幾個人眼熟不?”
曲略走進去很明白自己方位地坐下來,換成吊兒郎當的坐姿說:“熟啊!”
莫崖彭又問:“今天早晨在廁所,你看到了什麼場景?”
看來是自己錯怪了俸承讓,不過自己這層錯怪也無人知曉,莫崖彭并不是因為珠寶的事情叫自己過來的,所以曲略自然毫不心虛地說:“他們幾個站人家坑位門前抽煙,我當時在洗臉,睜開眼就見那誰被壓在門底下。”
莫崖彭:“誰?”
曲略看着前面傷勢最重的那位男生說:“應該是他。哝,臉上有被煙燙過的痕迹。”
莫崖彭點了個頭,心說曲略這孩子今天還算是誠實。之後目光轉向眼前站得硬氣的四個人說:“都跟你們說了無煙校園莫要吸煙,就是不聽呢!你看好了吧,這張臉還被燙了個洞。”
被燙的那名男生也是要面子,在莫崖彭說到自己的時候還不滿地啧了一聲,耳根子都羞紅了。
男生看着曲略,突然惡狠狠地就說:“就是你!要不是你,這扇門怎麼可能倒下來!”
莫崖彭也是聽過學生口中的小八卦,但是沒有實質性證據他是不可能相信的,今天出奇地為曲略辯解:“你有什麼證據,人曲略同學在一旁洗臉,怎麼把門推下來的?”
男生一肚子火氣:“誰知道他用了什麼肮髒的手段!之前不是有人惹着他了,連續一個學期飯裡全是惡心的東西!”
聽男生對曲略惡言相向,莫崖彭手掌用力拍桌面:“你這叫惡有惡報。”
“放屁!”
正當莫崖彭還要說什麼時,旁邊的俸承讓放下茶杯,目光淡淡掃過前面這幾個人,說了兩個字:“是我。”
“……”莫崖彭懷疑自己聽錯了:“啊?小俸啊,被威脅了就跟主任說。”
俸承讓不光在同學眼裡,就是在莫崖彭眼裡都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生命垂危的形象,廁所的門莫崖彭記得自己上學期才找人加固過,頑強無比,怎麼可能與俸承讓有關系。
至于這次為什麼叫俸承讓過來,也是因為這幾個人在開學典禮的時候,在台上看見發言的俸承讓,典禮一結束就想鬧去莫崖彭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