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曲略同樣吃驚,俸承讓這人在他眼裡很弱雞,就隻會變着法說一些聽起來陰陽人的話,那扇門怎麼可能是俸承讓弄的。
然而俸承讓又一次開口說:“是我,不錯。”
冷靜地像在承認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但這件事确實挺嚴重。
旁邊的幾人動靜很大,聽到俸承讓說的,又開始如風一般導向,對俸承讓說的一直點頭,隻有那位被壓在門下的男生堅持是曲略的傑作。
莫崖彭啞然片刻,抿抿唇看向曲略:“那你,曲略,看到了嗎?”
曲略變換了坐姿說:“沒看到,反正又不是我。”
在莫崖彭把落在曲略的視線收回時,曲略把目光投向俸承讓,慢慢便覺得俸承讓這個人可真讓人産生好奇,那扇門不是一般人能拆塌的。
還有他們說那扇門仿佛有千斤重,可當時曲略也在,他并未瞧見那門上有任何祟物,并且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那些妖魔鬼怪都離得很遠,曲略也感覺渾身一陣輕松。
如若真的像那個男生所說的,是曲略讓那群妖魔鬼怪将那扇門壓緊,還真就沒那個本事。從小那群東西就是邪惡負面的象征,他并沒有任何能力去操控這些東西。
至于他們說的八卦,全都是假象。
曲略去了解過,那個人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從那天開始便萎靡不振,時常出現幻覺,後來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相信這個幻覺是真的。
不過曲略倒也不在意,這樣正和他意,不用去處理麻煩的人際關系。
在這裡坐着感覺沒什麼要緊事,曲略要睡着了,眼皮都在打架。
此時,迷迷糊糊之間曲略聽見俸承讓的聲音。
“莫主任,既然這裡不需要再次了解我們的事,我和曲略就先回去上課了。”說着他站起來:“打擾了。”
然後走到曲略身邊對曲略伸出一隻手。
本精神全無的曲略瞬間跳起來,一巴掌拍開俸承讓的手離得遠一點:“我沒死,能走。”
也不跟莫崖彭說兩句,大步又跨出去走得飛快。
曲略邊走邊想,覺得俸承讓這個人怎麼這樣莫名其妙的,原本第一眼相見時那涼飕飕的感覺全無,隻剩下滿心的埋怨。
俸承讓跟在曲略的身後,一句未說。
而曲略知道俸承讓跟在身後,感覺全身發毛,于是立馬定身轉回去,忍無可忍地指着對方說:“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俸承讓冷靜解釋:“回教室。”
曲略深吸一口氣,将指向對方的手滑去旁邊:“你走那。”
俸承讓沒有拒絕,隻說:“好。”
好在一棟教學樓都設有三條樓梯,曲略是看俸承讓離開去最右邊那邊樓梯時,才轉身走向自己身後的樓梯。
回到班級後俸承讓還沒有回來,秦頌臨伸長脖子往後面看,發現曲略身後并未跟着俸承讓,于是好奇地問:“俸承讓呢?”
曲略沒有好心情:“問我他就能回來?”
“對啊。”
因為就在曲略剛說完就見俸承讓從前門走進來,坐到位置上。
“……”
曲略無語地看了秦頌臨一眼,把臉埋在臂彎裡轉向窗處。
還沒有上課,秦頌臨反着坐,手肘撐在桌面問俸承讓:“俸同學,那小老頭叫你過去做什麼?”
俸承讓坐姿筆直從容道:“了解事情,不過,不是大事。”
“哦哦,那就好。”秦頌臨看了一眼曲略的頭頂,聲音這回壓低了點:“他怎麼了,那件事跟他有關系?還是小老頭說他了?”
俸承讓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本練習冊出來。
以為自己是打擾到俸承讓刷題了,秦頌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桌面。
俸承讓翻到一頁題目,隻看一眼就有思路地想提筆寫下去,可是筆尖在剛接觸到紙面時停住了,然後用指間輕輕戳了戳同桌的手臂。
曲略不耐煩啧了聲,還發着脾氣:“冰死了!别戳我!”
然而俸承讓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周圍的人聽得不可置信。
“我這題不會,教我。”
“……?”曲略在臂彎裡又啧了一聲。
他嚴重懷疑俸承讓在反擊侮辱他。
曲略把臉轉向俸承讓,露出怨恨的眼神,接着就發現俸承讓竟然一直盯着他。
又是跟上午那樣的神情,盯得人後背發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曲略總感覺俸承讓一直盯着他的——
嘴巴……
目不轉睛。
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