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略不回頭光聽聲音都知道是誰,白眼都要瞟上天了,甚至耳朵很靈地聽見身後的人來的方向,遠離那個位置很遠。
莫崖彭以為今天就抓個曲略而已,沒想到還抓了個俸承讓。他尴尬地張着嘴,在俸承讓過來時彎起眉眼和和氣氣地回答:“诶早。”
完全沒有被曲略氣炸時的神色,一副裝模作樣的和藹相。
俸承讓微一颔首語氣溫柔道:“堵車,來晚了,抱歉。”
莫崖彭“哈哈”笑了聲擺擺手:“哎!沒事沒事,住得遠嘛!能理解能理解!”
在一旁邊的曲略聽着不樂意了,忍不住揭穿莫崖彭話語間的漏洞:“你怎麼不能理解理解我?”
一聽曲略說話莫崖彭臉色和語氣也變得快:“你家住哪?十分鐘都能爬的過來。”
曲略肩膀倚着牆興味索然道:“勢利眼。”
俸承讓很闆正地站在莫崖彭身前,臉迎着光一本正經問:“莫主任,遲到需要受到什麼懲罰嗎?”
莫崖彭張嘴剛要說話,就被一旁毫無興緻的曲略給截胡了,曲略說:“要,要掃廁所。”
俸承讓一點頭沒有怨言,兩手垂在身側目光望着曲略答:“我願意。”
“……”
曲略好奇了,他到底有沒有脾氣?
誰知莫崖彭發話了:“念在你第一次,免了。”
曲略就知道,隻要跟俸承讓扯上關系莫崖彭可以打破一切規則,曲略還對自己第一次遲到記憶猶新,反正當時被莫崖彭罵了個狗血淋頭,哪有這種好待遇。
也就是他俸承讓這個世家小公子,才能享受莫崖彭百年難得一遇的好福氣。
曲略在旁邊扯了個嘴,等俸承讓要怎麼欣然接受這個破例打破的規則。
哪知俸承讓卻慢慢搖了個頭說:“不好,犯了錯,要受懲罰。我與曲略一起。”
曲略眉頭一皺,上半身從牆面彈回來:“你怎麼知道我要掃廁所?”
俸承讓不苟言笑地說:“你不是第一次遲到。”
後面兩個字從曲略耳朵裡聽着格外重。
本來曲略還想跟俸承讓多扯幾句,在角落的莫崖彭默默走到兩人中間,先是和藹可親地看了一眼俸承讓,表情變得快地又瞪了一眼曲略。
夾在兩人中間當個和事佬說:“好了好了,今天都破例,寫個八百字的保證書在放學之前交給我行了。好了,你們趕快回去上課吧。”
俸承讓道了聲好:“謝謝莫主任。”
曲略沒答複轉身就進入校門。
第一節課就要結束了,曲略大緻記得課表第一節課是英語課,他們班主任梁行周上的,連上兩節課。
曲略走的很慢,鞋尖踢着地上的石頭,感覺這顆石頭要踢到教學樓附近了,曲略就把這顆石頭踢變了方向。他其實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進入教室,他讨厭被眼睛打量的感覺,所以就想在樓下磨到課間再上樓,反正也沒幾分鐘下課了。
本以為俸承讓會自己先上樓,沒成想一直跟在曲略背後遠遠的地方,直到看見曲略轉進教學樓旁邊的竹林,俸承讓便追了上去叫住曲略。
“曲略,我們聊聊吧。”
還想自己一個人在樓下消磨時光,俸承讓這個人又過來湊什麼熱鬧。于是沒好聲地反問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别煩我!”
然而俸承讓在慢慢靠近,并且左手握着拳,裡面似乎抓着什麼東西。他說:“我不希望你再這樣下去。”
曲略暴躁地回:“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俸承讓一垂眸,言語之間都是懊悔:“我不能時時刻刻以正身在你身邊,”攤開那隻左手,“你還是收下項鍊吧,保平安。”
曲略最後一腳把石子代入脾氣踢進竹林,甚至自己還後退了半步想要遠離俸承讓:“什麼正身不正身項鍊不項鍊的,我說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我也不想買你這條破項鍊!等會兒課間我會跟老師申請換座位,你跟别人推銷去吧。”
然而俸承讓不在乎曲略說的什麼,自顧自慢條斯理地說:“你不聽話。”
熟悉的後背發涼感再次襲來,或許是周圍光照不好很陰涼,曲略不免打了寒顫腳步正要慢慢後退,人卻在下一秒被俸承讓勾着衣領把人強行靠近,接着手指靈活地把項鍊戴在曲略的脖子上。
戴好之後的表情似乎在欣賞。
曲略喉結滾動,想要遠離俸承讓這個令人難以捉摸的人。
忽然,在項鍊強行戴在脖子的幾秒之後,曲略感覺渾身都不對勁,就好像身體被附上一層看不見的保護膜,很神奇的感覺。他低下頭看這枚項鍊挂着的這顆透明的扁圓珠,珠子裡的粉末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沸騰咆哮。
強大的風從竹林内吹出,無數片竹葉發狂似地向曲略的方向撲來,就在如利劍般飛出的竹葉靠近臉的一拳距離,葉子瞬間定格直直飄落于地面。
曲略驚魂未定轉頭看向俸承讓,就見俸承讓此時的表情尤為複雜,像是有千言萬語在下一刻迸發。
隻聽俸承讓緩緩開口問道:“你可是記起了什麼?”
曲略神色一換,轉變成打量地眼神看着俸承讓,最終得出心底最确定的一個結論。
“你不會看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