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鍊剛從衣領裡拿出來,原本貼身一兩米近的邪祟頓時像是被一股無形氣流推到十幾米遠開外的地方,而曲略身體自内而外也有特殊的感覺,仿佛全身都被無形力量包圍。
按理來說邪祟畏光,一般隻在陰暗潮濕的天氣下才會天明出沒,可曲略看到的有所不同,這群東西不僅不畏懼陽光,甚至在陽光之下所聚集的力會比平常更加強烈,都不是一般的祟物。
而怪異的項鍊從衣服裡拿出,那群東西像是看到什麼害怕的失物跑的遠遠的,甚至目之所及的那群邪祟頓時少了很多隻。
不過這也算俸承讓的功勞,所以想着哪天抽空好好感謝俸承讓的傾囊相助。
回到空無一人的教室,曲略想着把上衣脫了再換上校服,不然兩件疊穿又傻又熱。
兩隻手交疊抓住衣擺,手指擡起衣服撩到一半露出平坦的小腹,就總覺得有人正盯着他,感受愈來愈強烈,他瞬間取消接下來把衣服往上撩的動作,嬌小地捂住自己倏地回頭看。
“看什麼呢?”他皺眉望向身後一言不發的人。
俸承讓指骨分明的手扶着門框,另隻手拿着等下走方隊要舉的牌子,就這樣一聲不響逆光站在後門直愣愣盯着曲略。
在這張慘白無色的臉上竟分出一抹邪惡且陰恻恻的淡笑,頭微低掀起那雙無時不勾人心弦的丹鳳眼,立體的五官明暗交織,透露出一絲隐晦的陰暗。隻眨眼間曲略還是看清了,他眼底所蘊含意味深長的情緒使得他的胸腔起伏強烈。
與他對視,涼意從後背慢慢包圍上來,刺激着皮膚,曲略後背的汗都幹了,無措撤開眼心裡早已亂如麻。
還是第一次見到俸承讓這樣的神情,曲略不免喉結上下滑動,手揪着衣領聲音聽着都有些飄:“我問你看我幹嘛?”
他似乎在确認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俸承讓,試圖喚醒俸承讓的理智,畢竟剛剛俸承讓太不正常了。
經過曲略擔心受怕的兩個問,俸承讓的表現也終于正常,原本不知是不是錯覺的笑容在擡起臉後隻是笑如春日的淺笑。
剛剛是錯覺嗎?
他想不明白。
俸承讓身姿挺拔步伐很穩的走過來,笑容是那樣的人畜無害:“你要換衣服嗎?”
廢話!
曲略松開抓住衣領的手,長舒一口氣:“是。”
俸承讓把班級牌斜靠身後的牆面,走到曲略身邊把自己疊放在書包沒整潔的校服拿出來:“我們一起。”
“……”曲略咬牙切齒:“誰要跟你一起?”
然後如陣風一樣抱着衣服沖出教室跑到廁所隔間去換了。
剛剛俸承讓那樣子太恐怖,到底是捉妖師的身份害人還是方才隻是錯覺,曲略更希望剛剛那一切都是自己臆造的錯覺,心裡有些後怕。
他怕要是當時不叫住俸承讓,很容易就會被俸承讓生吞一般,那樣子真像一隻餓了很久如饑似渴發現獵物的餓狼。
換好衣服出來後,發現俸承讓早已經換好在門口等他,這張臉沒有絲毫問題,所以他心裡更傾向于是自己腦子莫名其妙的臆造,明明俸承讓什麼問題都沒有,還認為自己的思想很邪惡。
曲略調整好呼吸慢慢走向俸承讓,發現俸承讓眼裡帶着笑意嘴角微勾起,裝作毫不在意地說:“換這麼快?”
俸承讓擡了擡下巴:“套上去,不麻煩。”
“哦。”一會想剛才的畫面曲略真是不想跟俸承讓多說話,留個背影催促:“趕緊走吧。”
“好。”
曲略莽撞走在前面,感覺俸承讓靠近之後又加快腳步,低着頭跑回班級大本營。
秦頌臨是把校服直接套在外面的,本來就穿的緊身,兩件衣服疊穿别提有多辣眼睛,見曲略過來時的目光一直打量着穿搭,小動作把外面的校服向下拉。
“怎麼去這麼久?”秦頌臨問。
曲略把自己的衣服用拿校服過來時的袋子裝好,塞進桌肚裡,整個人如虛脫一樣往身後的椅子上倒,簡單地回複:“換衣服。”
秦頌臨轉了個身坐桌面,面對曲略:“你校服套上去不就好了?”
曲略嘴一撇無情吐槽:“好醜。”
“……”秦頌臨又低頭默默看向自己的穿搭,确實,但他不想多說。
俸承讓也走了過來,秦頌臨看了一眼俸承讓的穿搭,眼裡都是羨慕:“俸同學還是你穿的帥。”
跟俸承讓一起下來的,曲略想起來都沒好好看一眼俸承讓的穿着,同樣都是疊穿,也就俸承讓穿起來相對好看一點,甚至很像潮流穿搭看不出半點土味。
俸承讓安慰道:“你也很帥。”
“謝謝你。”秦頌臨感謝完俸承讓扭頭就瞪着曲略,卻發現曲略不知道什麼時候臉都紅了,疑惑不解地問:“你臉紅什麼?”
“熱啊!”曲略理直氣壯,之後慢慢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