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跑項目進程很快,曲略感覺自己熱身都沒到位就要輪到自己。
前面一組的人很快跑過終點,看準裁判的手勢,他與對手從等位處走上來。
他在原地蹦跶兩下,做好跑步起跑姿勢,身體高強度緊繃,目光堅定目視前方,像是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
“預備!”
随着身側一聲槍響。
“跑!”
曲略沒有停頓地沖出去。
他如同離弦之箭沖破萬般束縛,心中堅定向着終點猛沖。
風在耳邊呼嘯,心髒劇烈狂跳。
原本内心因閑言碎語油然而生的退縮在這一刻通通撞破,而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曲略的腿大步向前跨越,用盡全身力氣。
他此時心無雜念,餘光看不見身側一起起跑的對手,快到終點時,毫無顧慮地張開雙臂奔赴終線,享受止身時呼嘯耳邊的風在耳邊停息時的片刻安靜。
跑完之後渾身輕松仰起臉閉上眼,身後的呐喊由遠及近震耳欲聾,曲略睜開眼看到的是秦頌臨由于激動已經漲紅的臉頰。
秦頌臨搖晃着曲略的肩,抑制不住激動:“你知道你跑得多快嗎!旁邊兩個人被你甩了兩臂遠!我倒要看看那群人又要怎麼說你,再讓你成績作假我讓他們腦袋開花!”
聽完秦頌臨的言論身體緊繃的曲略忽而放輕松,嘴邊挂笑:“有沒有這麼嚴重?”
“有!”秦頌臨有聲有色道:“本來就是屬于你的成就,憑什麼拱手讓别人!”
曲略愣住,笑而不語。
俸承讓從起點跑過來站在秦頌臨的身邊,聲音很溫柔地對曲略說了兩個字:“很棒。”
這兩個字聽得曲略恍惚幾秒。他羞澀地撓了撓鼻尖,語氣很輕,含糊其辭地謙虛說:“就那樣吧。”
“冠軍非你莫屬!”秦頌臨補充。
其實冠不冠軍曲略不在乎,甚至在開跑幾秒之前曲略是有退縮的想法,可當槍聲在耳畔炸開,腿腳便脫離思想似的往前猛沖。
下意識的行為錯不了,因為晃神被對手超越,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突然加速毫無顧慮地向前跑,面對耳側的風言風語,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俸承讓手中一直拿着瓶水,看曲略已經喘得差不多,就把瓶蓋扭開将水遞給曲略。
曲略接過來對俸承讓說了聲“謝謝”,沒看剛要擰開瓶蓋,卻發現瓶蓋早已被人擰開,對俸承讓眨了眨眼又道句感謝,仰頭喝水。
五十米跑完還沒這麼快一百米,跳遠是下午,所以曲略暫時閑下來回到大本營坐下歇息。
他抓起桌上的項目表翻看,在看到俸承讓名字的時候停下來。
俸承讓報名了跳高,不過照俸承讓這樣的身高跳高也是有優勢的。
大本營很多人都去看項目去了,在曲略所坐下的地方隻有他和俸承讓兩個人。
曲略指尖點在俸承讓的名字上,思索良久問:“你說要是你像上次救我那樣,騰空輕松躍起數米挑戰跳高,是不是還能破個世界紀錄?”
誰知俸承讓卻正經地搖頭:“歪門邪道,不可用法術。”
“我是說如果哦——”
俸承讓很快解釋:“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施展,會遭天雷。”
“行吧。”曲略聳了聳肩,身子一轉換了個隐蔽的姿勢,拿出手機繼續玩開心消消樂了。
或許是無聊俸承讓也坐下來,在曲略的旁邊。
良久,他開口叫曲略的名字:“曲略。”
“幹嘛?”曲略沒看他。
他詢問:“你腿上的傷怎麼弄的?”
曲略終于将視線抽空從手機上移去腿上,不在意地說:“撞的。”
俸承讓語氣竟聽着生出擔憂:“疼嗎?”
疼不疼曲略還真說不準,撞多就不疼了。
但俸承讓硬要這麼問,他可要戲精一回。
“疼啊!太疼了,疼得夜夜睡不着覺,疼得想哭,疼得……”
曲略邊盯着手機屏幕邊回答俸承讓的話,裝着裝着忽感腿上有異樣,溫溫熱熱又冰冰涼涼,一低頭就看見俸承讓伸出手隔着一指寬的距離在他的腿上。
他瞬時把腿一縮,沒搞清楚狀況地問俸承讓:“你幹嘛?”
俸承讓頭未擡,隻說:“治療。”
曲略納悶問:“你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嗎?你想遭雷劈啊?”
俸承讓漠不關心,言簡意赅道:“是萬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