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時終于緩過了一絲氣來,艱難的開口,“求求…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阿徵聞言,卻絲毫沒有收手,甚至将手中的力道越收越緊。
他看着面前這人漲紅的臉,粗喘着的呼救,忽然感覺很興奮。
他甚至想直接擰斷這人的脖子,聽到那清脆的骨裂之聲。
下一秒,他忽然想起在莊子上時,阿蘅曾對他說,不想他手上沾血。
心裡忽然漏了一拍,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男人跌坐在地,大口的呼吸着,看向阿徵的眼神中盡是恐懼。
這一刻,阿徵忽然有些慶幸,若是方才他真把這男人殺了,等過些日子阿蘅來這裡看人,他還不知要如何交待。
“方才你們說的話,我都已經聽見了”,阿徵走到男人面前,伸出腳,踩中了他的手,“是你說,要拿阿蘅給的錢去賭,是吧?”
男人方才一直沉浸在死亡的威脅中,此刻放松下來,忽然感覺到了莫大的恥辱。
論體型,他可比這白面男子壯實多了,剛剛竟然被他威脅的毫無反手之力!
從小到大,都是他欺負别人的,何曾被人這樣欺辱到臉上過?
心一橫,他把脖子一哽,便開口嚷嚷,“是又如何?那錢已經給了我了,你們管我拿去怎麼用?”
邊說着,他邊感覺自己似乎自信了起來,立刻要掙紮着起身,不料阿徵隻是伸出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便感覺自己根本掙脫不得。
“行,還不知悔改,那你就去死吧!”
這一刻,阿徵感覺自己心中生出的暴戾之氣根本無法壓制,再次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死死捏緊!
一旁的女人吓壞,連連磕頭,見根本沒用,直接把手中的銀子奉上,放到了阿徵的面前。
“求求您,放過我夫君吧!這錢他沒搶過去,還在我這,我不會讓他去亂賭的!”
這一幕,終于喚回了阿徵部分神智,他松了手,深吸了一口氣,“你真走運,這次是你妻子救了你。”
男人驟然呼吸到新鮮空氣,猛然咳了幾聲,再也不敢造次了。
就在剛才那一刻,他便明顯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是有功夫的,而且不像白日裡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女子一樣能說理,這人橫起來,是真的能殺人。
一時之間,他所有的邪念都沒了,隻求面前之人能放他一馬,留他一條命。
阿徵低頭,看着男人瘋狂求饒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他腳上用力,不斷的碾着男人的手指,“既然愛賭,那我便将你的手給廢了,看你們以後用什麼賭!”
被這樣碾着,男人下意識便要慘叫出聲,可這是在夜裡,若是真讓他叫出聲來,怕是整個村子的人都能聽到。
阿徵皺眉,随手拿起旁邊的一塊破布,就塞到了男人的嘴裡,讓他隻能嗚嗚的叫。
這一刻,哪怕男人疼的涕泗橫流,阿徵也沒有松腳。
“你這孬種,不僅毆打妻子,還想賣女求榮,若不是你還有用,我肯定會殺了你。”
終于,直到男人的雙手紅腫地不堪入目,阿徵才收了腳,“現在,你還敢怠慢旁邊屋子那個婆子嗎?還要拿錢去賭嗎?”
男人聞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折騰到現在,阿徵已經有些乏了,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懶懶的開口,“接下來的日子,我會隔三差五的來看你們的,若是讓我發現你們拿着這錢去揮霍,讓那婆子餓死了,病死了,我不介意把你們也一起殺了!”
聞言,這兩夫妻滿臉的驚恐,雙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女人聲音顫抖着保證,“公子請放心,公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她成親娘一樣的照顧的。”
見也把人恐吓的差不了,阿徵便擡腳準備要走,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回頭囑咐,“忘了告訴你們,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們膽敢說出去一句,讓阿蘅知曉了,我一定會把你們都殺了,包括兩個孩子都不放過。”
聽到這話,男人徹底癱軟到了地上。
白日裡來的那個小姐,一看就是這個公子的軟肋,他本來還想去告狀,讓那小姐替他們主持公道。
如今這話一開口,便是将他們最後的一條路也堵死了。
阿徵看着他們癱軟在地的模樣,心知他們在想什麼,冷笑一聲,“上一個敢騙我的人,墳頭草都三丈高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這話,他便出了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這對夫妻,也再不敢生出慢待秦嬷嬷的想法了。
折騰完這一切,阿徵回到府裡。
見紫雲已經在廊上睡着了,便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顧蘅的房門,坐到了她的床前。
下意識的,他先捂熱了自己的手,才敢去觸碰阿蘅的臉。
他在心裡發誓,隻要有他在她身邊一天,就決不允許任何人敢欺她、辱她。
若有,他必定會讓他們下地獄。
既然阿蘅不想讓他手上沾血,他便偷偷的做,做到萬無一失,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