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他們全部都躺在地上哀嚎,場面極其精彩。
見狀,顧長帆氣的發抖,指着顧蘅的手幾乎都要穩不住了,“逆女!逆女!我這麼些年縱着你,竟然把你慣成了如今的瘋樣!”
一旁的陳郡守見狀,蹙眉冷聲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顧長帆回話,顧蘅先開了口,“數月前,長樂縣湧入一波流寇,我的嫡姐顧玥為了引我母親故意撞上流寇,竟給她寫了一張紙條,約她去樊樓的雅間見面,以我的身世為誘餌,故意引我姨娘出門,再買通了流寇故意殺害她!她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不料,人在做,天在看!終有紙包不住火的一天!”
看她說的如此言之鑿鑿,連紙條中的内容都說的一清二楚,秦柔第一次有些失控,抓住顧玥的手,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質問,“你不是說,你的丫鬟親眼看見那個賤人把紙條丢進了火盆嗎?”
顧玥被秦柔的指甲掐的有些疼,想掰開母親的手,但卻無濟于事,隻能龇牙咧嘴的說,“是啊,是看見了啊!真的,娘親,我怎麼會騙你!”
秦柔冷笑一聲,“那你的丫鬟有親眼看見那紙條化為灰燼嗎?”
聽到這話,顧玥啞口無言,“我……沒有。”
秦柔又狠狠掐了她一把,怒罵道:“沒用的東西。”
随後,她看向顧蘅,眼睛一眨就落下淚來,委委屈屈的開口,“蘅兒啊,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娘親我和你姐姐呢?這麼些年來,你雖非我們顧府親生的,但我也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的,如今你說的這些,可着實傷了我的心的。”
說到這裡,秦柔話鋒一轉,“更何況,這一切你有證據嗎?就算真有那所謂的紙條,也不一定是我們寫的啊,萬一是别人做的,就為了誣陷我們呢?你可千萬不要聽了這種小人的挑釁啊!”
顧蘅冷笑一聲,“當然有了,請大家看,請陳大人看!”
随後,她就拿出了當天的那張紙條,讓紫雲遞給了陳郡守。
同時,她還搜集了一些顧玥平日裡抄書的紙張,一并遞了過去。
陳郡守接過東西一看,見紙條上的字迹雖然故意被人寫的歪七扭八,但和顧玥平日裡的字迹仍舊十分相像,明顯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顧長帆站在一旁,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切,臉上瞬間挂不住了。
他不是不知道馥姨娘的死有蹊跷,隻是他不想撕開這一層假象而已。
他愛的女人死了,他也很傷心。
可這麼些年,他的确是倚靠着秦家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若是失了這首富的支持,他以後打點官場怕是極有難度,他不能接受事情變成這個模樣。
所以,這些日子裡,他都隻能說服自己,将所有的罪過都推到顧蘅身上,這樣他的心裡就會好受許多。
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二女兒,竟然不是一個任人揉捏的面團子,她甚至準備把事情鬧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顧大人,我看你家二女兒說的沒錯啊,這兩處的字迹,的确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顧玥的天都塌了,她腳下一軟,便跪了下來,抓住顧長帆的衣角哭着辯解,“爹,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此時此刻,顧長帆感覺自己就像被架在油鍋上一樣,即便他有心想要庇護秦柔母女,如今也不能了!
他狠下心,猛的扇了顧玥一巴掌,直接将她掀翻在地,唇角也出了血。
這一刻,顧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爹……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打的就是你!誰叫你做出這種事情的,做了錯事就要認打!”
緊接着,他又揚起了手,想要再給她一巴掌。
一旁的秦柔雖然嫌棄女兒蠢笨,但畢竟是親生的,見她被打成這副模樣,終究是心疼了撲了上去,護住了她。
一扭頭,看向顧長帆的眼神中盡是哀怨。
“她可是你親生的女兒,她還這麼小,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下這麼重的手?!”
聞言,顧蘅冷笑一聲。
“輪狠心,誰也狠不過你們母女倆吧?見我執意要查姨娘之死的真相,竟然在我去莊子的路上,狠心的将我推下懸崖!”
顧蘅抽出那件血衣中的破布,在高台上随風扔下,最終晃晃悠悠,落在顧玥的面前。
“當時,你想推我下懸崖,我不從,争執間,我不小心撕爛了你的裙擺,生死之際,我仍然沒有放開這塊布,因為我明白,這是你想殺我的鐵證!”
顧玥抓起那塊破布,徒手便撕成了幾塊,面色猙獰的回怼,“你說謊!你說謊!拿着一塊破布就來威脅我,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嗎?”
顧蘅冷笑一聲,“好啊,事到如今還死不承認,既如此,紫雲,把人帶上來吧!”
下一刻,在紫雲的攙扶下,秦嬷嬷、還有紫雲的母親和幼弟,都來到了高台之上。
見到他們的那一刻,顧玥瞳孔地震,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
“秦嬷嬷?你被打的那麼重趕出去府去,竟然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