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何沒有花紋,王安還沒想好。
四人走走停停,原因無他,王安讓字迹最好看的蘇子恒負責用筆墨記錄下從雲州一路到江奉的路線圖,方便後續走镖使用。
王安沿着官道一路向東。書中提出,【官道是最為安全的道路。官道上行走的不僅僅有運送貨物的镖局、商隊,更多的時候是官府押運,故官府士兵已将大多盜賊震懾住了,當然仍然存在不怕死會在官道上劫貨。】
王安疑惑,雖說官道是最為安全的道路,可面前這是什麼。
一群蒙着臉的人圍着前方一輛馬車,大聲叫嚷着:“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王安打量着這被圍住得馬車,馬車倒沒有什麼尋常的,普普通通,甚至沒有過多的裝飾,這盜賊不應該搶一個有錢的嗎?
僅有一名馬夫拉着馬車,馬夫不知所措,忙轉頭詢問馬車之内的人,“老爺……咱們……咱們怎麼辦?”
一隻手從簾内伸出,将車簾向上掀開,露出真顔。眉毛濃郁,簡單的束發,下巴有一小撮胡子,身上衣物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雖然有些年齡卻依舊氣質朗朗。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去,慢慢交到為首的黑衣人手中,“這是我身上僅有的錢财,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為首之人并未查看荷包内錢财,接過後直接扔給聲旁的小弟,他将大刀扛在肩上,視線不移,“你就是江得旺?”
除了錢還想要命?
“正是在下。”氣質老頭抱拳應下。
王安偏頭,“江得旺?這名字好耳熟啊?感覺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白雲搖了搖頭
蘇子恒接過話,他躬身靠近王安,道:“雲州布政司江得旺。”
王安恍然。
那個沒來亮镖會的大官
眼前又有新動作,為首的盜賊道:“有人花錢買你的命,你就不要反抗了,我盡量一刀解決你,減輕一些痛苦。”
江得旺并未面露懼色,似乎早就料想到如此,還為馬夫求情,“還望這位兄弟能夠放過這位馬夫,他隻是一個無辜的駕馬人。”
黑衣人将刀從自己肩上轉移到江得旺肩頸處,再近一分便會鮮血直流,“你都死了,不用想這麼多了。”
“蘇子恒,咱們要不要救這位江大人?”王安環視幾人,隻有蘇子恒是能夠詢問的對象。
“江大人是雲州三司之首,若是有他助力,镖局在雲州也可順風順水。”他看向遠處懸于長刀之下仍面不改色之人,江得旺是景朝建立之後,第一批皈依朝廷的地方官員。他歸順的理由也是出奇,他說他在雲州為官多年将雲州各處打理妥當,不希望雲州的百姓遭受新朝建立的沖撞。
“那我是不是要将他們幹掉?”
蘇子恒從那日便也知曉王安不願沾染血氣,對她道:“王安,你将他們打到在地就好。”這類人不殺也是留患,剩下的我來就好。
在黑衣人近一步時,石子先一步飛來撞擊到他背部,他轉身,“是那個不長眼的……一個女子?”
“是你奶奶我。”王安一人站在道路正中央,紫衣飄飄,手握一杆長槍,目光挑釁。
對方兇狠道:“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他們一行人的镖隊,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雞镖局,本以為他們不會多管閑事。
她掰着指頭道:“第一,你們在我的面前想要殺人,無視我的存在;第二,我有事求你要殺的這個人。”華山講過,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會放狠話。
王安撇嘴,不耐煩道:“出刀吧,别廢話了,你奶奶我餓了。”
遠處,已經經曆過王安放狠話環節的蘇子恒已經習慣,胡一手則是一臉崇拜、白雲裡不理解但是在嘗試接受。
蘇子恒:這是她的習俗,尊重
胡一手:老大好厲害,不愧是老大
白雲裡:師傅沒教過,這樣是為了能打到對方嗎?
黑衣人被這一幕氣到了,拿起大刀便沖向王安。
王安在擂台上對白雲裡使得連刺被使出,比那日更加震撼之處在于,連刺不僅在隻有一個敵人中使出,在群戰中同樣可以用。
江得旺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被派來殺他的人武功也不是很高。王安打他們一群人使出的力甚至都沒有那日對戰白雲裡一個人消耗的力多,連拳也并未使出。
一群人接連倒地,江得旺上前,“多謝女俠相救,我江得旺不勝感激。”他還記得開頭那一幕,“女俠若是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我定會鼎力相助,前提是符合大景律法。”
嗯,有原則。
王安将镖局成立以及邀請江得旺之事告知給他。
“原來如此。缺失王大當家镖局的亮镖會實屬遺憾,擇日定當攜家人登門拜訪、送上薄禮一份。”
三人走上前來,蘇子恒道:“江大人,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再繼續聊”江得旺環視四周,黑衣人橫橫豎豎躺在地面,的确不是一個好地方。
……
王安告辭道:“此處距離雲州不遠,我們一路前來風平浪靜,這些人已被我打退,短時間之内不會再次出現,江大人可放心歸家。”
“多謝王大當家,今日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氣質老頭坐着樸素的馬車向着王安等人來時的方向前進。
“你剛剛查看,可有何發現?”與江大人攀談之時,王安注意到蘇子恒逐一查看倒下去的殺手。
“每個人右肩上均有相同刺青,可能是出自同一幫派。”
“你可認識?”
蘇子恒搖頭,道:“不認識。”
“時候不早了,咱們繼續走镖。”
坐車的坐車,駕馬的駕馬,沿着官道繼續前進。
原本被王安打暈在地的殺手,嘴角逐漸流出一抹血迹。直到有人前來查看為止,才發現,一衆人皆已經共赴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