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來幫你。”周子拴好馬後小跑來到王安身旁,從王安手中接過扯下的油布一角,用镖車上自帶的鈎子勾住油布上預留好的環。
油布是兩張完整的牛皮按照镖車大小制作而成,雨水自然無法浸透。
遠處茶棚,前來避雨的人多,三人提前見位置占好等着二人。
胡一手蹭到蘇子恒身旁,“小周現在俨然已經成為了镖局三把手,我三把手的位置還沒捂熱幾天呢就沒了,如今成四把手了。”他一臉痛心。
“那我呢,那我呢,我要當一把手。”白雲聽胡一手說什麼把手、把手的,在她記憶中,師傅說過第一是最好的。
“啊?”王安一走進就聽見這句話。
蘇子恒笑笑,“白雲,一把手跟镖局當家人是一個意思。”
“哦……那我當二把手。”
“二把手可是我們蘇大夫。白雲,你來晚了哦。”王安與周子相繼落座。
“那我當三把手?”白雲略顯遲疑。
王安道:“我做證,你們三個比試一番,誰赢了誰先選。”
“啊——那我豈不是五把手了——”
比試沒有進行,因為雨打青葉那清脆的聲響如期而至。
茶館搭在幾條路的交彙處,賺的就是一個行人歇腳喝茶錢。行人趕路至此,茶葉品質高低無關痛癢,有水喝便已經足夠。
王安道:“咱們此次所去乃是林霧,據說林霧那邊山多水多、每年下雨的天數也極多。”
胡一手興奮道:“林霧當地的菜也很出名。”“早年聽我爹說林霧出了一位特别厲害的廚子,憑借自己的廚藝一步步從林霧走到宮中的禦膳房。”
蘇子恒道:“林霧這一帶商賈很多,他們多是做布匹絲綢、茶葉胭脂生意的,生意遍布整個景國,有的甚至跟臨近的國家有貿易往來,他們被稱為霧商。”
王安兩眼放光,“那豈不是有很多的潛在客戶。”
白雲裡同周子不語,一個在王安右側,一個在左側,靜靜喝着茶水。
王安看着兩人,是镖局裡年齡最小的兩個人,周子甚至比白雲裡還要小上一歲,可狀态卻不盡相同。
白雲裡從小跟師傅生活在山上,性格單純、不谙世事;周子摸爬滾打組建了藍山,因着失憶的緣故,眉間總有化不開的霧。
“雨停了。”王安耳邊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慢了下來,最後僅剩點點滴滴停留在葉片上的水滴滴落下來。
“咱們準備出發。”王安起身,掏出兩個銅闆放在桌上。
重整行囊,繼續出發。
在馬車上随着馬車一晃一晃的胡一手注意到什麼,問一側的白雲裡,“白雲,你知道下雨之後會長什麼嗎?”
“蘑菇。”她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師傅也考過自己。
“你吃過蘑菇嗎?”
“山上雨後就有很多蘑菇,師傅讓我摘了煮湯喝,然後我就看見了很多小人在我面前跳舞。”白雲一邊回憶一邊模仿着跳舞的小人。
“你們這是吃到毒蘑菇了哈哈哈。”胡一手忍不住放聲大笑。
“中毒……”白雲喃喃道,接收這個新的詞語。
……
“我跟蘇子恒留在此處看管镖車,你們三個去附近找一些蘑菇。”行至午時,一行人停下休息。
周子道:“阿姐,我就不去了。我跟蘇大夫留在這裡。”
王安注意着周子,“好。”一旁的白雲在聽到王安說可以采蘑菇後,已經撒丫子跑了出去。
“白雲,摘到的蘑菇不要放進嘴裡,要帶回來知道嗎?”
“嗯”白雲裡重重點頭
王安叮囑着:“顔色特别亮的,什麼紅色、紫色的都不要碰哈。”養孩子就是比較費心。
“那我去撿些柴來。”王安說。
“我把架子搭好。”蘇子恒道。
王安身影逐漸消失在林中……
“蘇子恒!蘇子恒!”王安一臉驚恐從林中某處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