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想吃燒餅。”白雲樂着擡手示意。
“白雲,你還在長身體,要按時吃飯,不能夠在其他時間吃些别的東西從而影響正常吃飯。知道了嗎?”王安意味深長道。
“知道了。”白雲就是年齡小,無論當家人說的是真是假一概相信。
“老大,那何蘇大夫能吃?”白雲問。
“因為蘇大夫是镖局的大夫,很重要的人,我們镖局若是少了他都運行不下去的。倘若有一天,镖局隻剩下最後一塊饅頭,一定要留給蘇大夫。”王安伸出手指筆畫着‘一’在白雲面前。
聲音不大不小,但剛好能傳至蘇子恒耳中。
“白雲,讓我來告訴你吧,其老大就是更偏心蘇大夫一點。咱們兩個就跟镖局裡的小草一樣,風往哪邊吹,咱們就往哪邊飛。”胡一手打趣道,他一隻手拉着缰繩,另一隻手佯裝掩面哭泣。
“胡一手,你這是挑撥我跟白雲的關系!”
“偏心是什麼?”
“我沒有。”
蘇子恒回首,隻見王安駕着馬,握住長槍底部将槍整個行起,另一端槍頭插在胡一手發髻上。
“老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白雲,你不許偷吃。”
……
第二趟走镖,幾人關系明顯親近許多。
“天色不早,咱們在這附近找個客棧落腳。”王安說。
幾人行至山間,近處隻可見層層小山,遠處被遮擋無法視見。即使是在晚飯時刻也并未有幾處炊煙升起。
星星已經在挂在黑色的幕布之上眨着眼睛,五人依舊未曾找到落腳之處。
搖搖晃晃,疲色漸露。
出發時的興奮在步入黑夜時便一掃而空,此次送的镖單可比江奉要遠上許多。王安盤算過,在路上至少要過三個夜晚才能夠抵達林霧。
“姐,往前方三公裡處是三山縣,縣内應當會有落腳的客棧。”在前方探路的周子折回彙報道。
周子的話語對于生無可戀胡一手來說,簡直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太好了。”他直了直身子,面部肌肉用力扯動眼皮,雙手搓了搓缰繩。
白雲一早就靠在身後镖箱上進入了夢鄉。
王安狀況相對較好,習武之人精力自然充沛些。但……她看向前方馬背上依舊筆直的蘇子恒,大夫難道晚上外出跟人看病嗎。
……
一個木牌立在路邊,上面刻着‘三山縣’三字。
大概是進入黑夜的緣故,五人步入三山縣後,在街上晃悠的行人都不超過一隻手的數量。
問了為數不多的人,從中得知縣中客棧位置。
客棧
門上隻有兩個直白的字。
王安下馬,叩向房門。
胡一手在後面輕拍睡着的某人,“白雲,白雲,醒醒,咱們到客棧了。”
連敲三聲,一人探出,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番,“幾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正是,請給我們準備兩間屋子。”王安說。
自己同白雲裡一間,三位男子一間。
省錢是一部分原因,但大部分是因武力最高的二人住在同一間屋子,周子倒是可以一人住,可剩下一個廚子、一個大夫誰單獨都沒有自保能力,索性住在一個屋子裡罷。
客棧老闆領着五人,“這是為幾位安排的兩間屋子。”
“多謝。”王安道。
“夜深了,我瞧幾位是趕路人,可需要打些熱水來沐浴?”老闆又問。
“多謝,不必了。”王安回絕。
老闆離開,王安先是進入其中一間,承梁木、窗角、床底、桌底皆看了個遍,接着進入另一件屋子,繼續同樣的操作。
蘇子恒則先是拎起被褥嗅了嗅,然後嘗了嘗茶水。
二人對視,皆點點頭。
“好好休息,明日好趕路。”王安領着白雲進入其中一間屋子。
王安特意要了兩間打開窗子便可瞧得見後院的屋子,後院停放着镖車。
“白雲,今日夜裡需要咱們兩個換着守夜,你可以嗎?”王安将行囊放在桌上。
白雲搬起椅子放在窗台之下,點頭道:“嗯嗯。我已經在車上睡了很長時間,老大你可以先休息。”
王安笑笑,将僅剩的燒餅遞給白雲,“守夜要是餓了,吃點。”
她将将坐在床上,這時房門被人從外敲響。
“阿姐,是我。”是周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