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忍不住有些失落,但還是聽明白了女孩的意思。
他閉了閉眼壓下那些煎熬的心緒,禮貌體貼的開口:“祝小姐生日快樂,今天的事很抱歉。我會吩咐店家把生日蛋糕給你。”
澤田愛花看着心緒不甯但依舊溫和有禮的少年,甜甜的道了聲:“謝謝。”
但她依舊沒有起身,隻是用指甲有一下沒一下悠哉悠哉的敲擊着桌面。
這種聲音對一個在焦急等待的人其實是有些難挨的。
赤司征十郎并沒有提出讓聲音停下,他隐晦打量着在他承諾了蛋糕後依舊沒走繼續悠然坐在對面的女孩子,心裡有了些許猜測。
“還沒有介紹,我是赤司财閥的獨子赤司征十郎。”
“好看的赤司君在等人嗎?”澤田愛花拖着下巴懶散的倚着桌面,看着對面猜到了什麼的少年。
赤司征十郎扭頭吩咐保镖,“你們先離開一段距離。”
在兩位保镖明顯猶豫的神色下,他再次重申:“一段聽不到對話的距離,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告訴父親。”
兩位保镖不敵少爺的堅持,猶豫着退開了一些距離。
等兩個人離開後,他鄭重的又倒了一次歉:“打擾了您的生日我很抱歉,但為了家母赤司家實在沒有别的辦法了。”
“哎?”澤田愛花停住了敲擊的動作,疑惑的歪頭,“赤司君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個?”
赤司征十郎心緒沉穩了下來,沒有再懷疑是不是找錯人。
“為了我母親的病,赤司家已經試了很多方法,找了很多人,但大都因為最近國内外的特殊情況很不順利。”
他停頓了下再次開口:“這次到這裡來還是因為一位過去有些淵源的能力者占蔔出了什麼,告知父親說可以讓我來這裡試一試運氣。”
赤司征十郎說到這裡,神色已經更加鄭重:“臨行前父親也承諾,隻要您能救我的母親,赤司家什麼都可以答應。不論是什麼。”
澤田愛花用食指點了點下臉頰,若有所思:占蔔與不論什麼都答應的承諾啊。
那麼——
“包括赤司家獨子的婚約嗎?”
澤田愛花想着自己目前隻能夠對家人使用的異能力,有些好奇占蔔的結果。
那就試試看吧,是不是真能對這種拐着彎的關系用。
她笑着故意隻問了能不能定下婚約而不解釋為什麼提出這個要求,得到了對面的少年沒有壓制住的驚訝動搖的神色。
嗯,9歲的她和10歲的小少爺。
兩個小孩在甜品店聊這個确實是有點怪啦,但是真正的要求還是要提出的,比如:甜點。
她慢悠悠地說出重點:“然後别忘記每周以未婚夫的身份給我送點甜點~沒時間讓别人送我也不勉強。”
這樣她就可以有一個甜點來源了,就算被發現了因為這是追求者的好意家裡應該也不好拒絕。
赤司征十郎對于聽到的兩個要求猶豫了大概幾秒,還是很快給出了答案:“我答應你。”
“哎?你這麼快就決定好啦?”澤田愛花詫異的打量着對面恢複穩重的小少爺儀态的赤司征十郎,“到時候說解除的權利隻在我手裡哦?”
雖然這個所謂的婚約在她看來之後應該隻是挂個名全是為了甜點也為了隐晦上個保險讓赤司别洩露她的異能,但這位小少爺真把自己賭上去不再猶豫一下嗎?萬一她後來不松口呢?
“隻要能救我的母親。”赤司征十郎說出理由的同時神情徹底堅定了下來。
而且——
他看着對面依舊在有一下沒一下敲着桌子的女孩子:提出這個所謂婚約的女孩子雖然第一面的确流露出過對他的好印象,但比起那第一次見面時淺薄飄忽的些微好感他更相信真正的目的是沖着每周甜點來的。
未來更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玩笑般的婚約總有一天會被女孩子随口解除。
雖然是這樣猜測,但到時如果不解除他也會接受。他答應的承諾,他的驕傲和赤司家的承諾不允許他反悔。
“那麼,以後請多指教啦~我新鮮出爐的未婚夫。”既然對方已經堅定的決定好了,澤田愛花朝着赤司征十郎伸出右手,“記得别和外人說我的能力。”
“我知道了,請多指教。”赤司征十郎伸手握住女孩伸向自己的右手,刹那間感覺到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制約産生了,“這樣就好了嗎?”
“之後就看你了,開始治療的時間在于你。” 澤田愛花思索了一下,攤手表示不關她的事,“大概是你越是确定我們必然結為夫妻,我才越能對未來婆婆出手哎~”
她的确是可以做到治療别人的效果啦,但要具體用起來對适用對象又不是沒有限制。
赤司征十郎大概理解了意思沒有繼續詢問,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那就相信到底,他深呼吸一下調整心态。
看了眼自己的列表裡慢慢開始顯現的名字,澤田愛花用意識點開名字操作了幾下,給了赤司征十郎回複:“好了哦。”
迎着新鮮出爐的未婚夫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澤田愛花攤手,“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
赤司征十郎罕見的猶豫了一會,十歲的少年最終還是起身走開了一段距離去打電話确認母親的情況了。
“父親,母親現在好轉了嗎?”
焦急的等待電話接通後,赤司征十郎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父親詢問,“我見到了占蔔師說的人,剛剛對方說已經好了。”
“那就好,醫生确實在剛剛打來電話說詩織好轉了。”赤司征臣正在從公司趕回家的路上,“對方提出了什麼要求?”
赤司征十郎張了張口,最終有些猶豫的給了父親答案:“一個隻有對方能解除的婚約和每周的甜點,并且不和外人說她的能力。但我認為重點在每周給她送甜點,畢竟對方看起來才9歲。”
“既然你已經應了,那就正式一點。”電話對面雖然沉默了幾秒,但赤司征十郎沒有等來以為會有的父親的訓戒。
赤司征十郎想到那位因為過去的淵源這次主動幫忙的占蔔師,對父親這樣的态度若有所思。
“我未來的兒媳婦叫什麼名字?等會别忘記告訴她等你的母親完全康複後我們一家會正式登門拜訪。”
“!”
赤司征十郎怔住,突然反應過來,雖然這個婚約已經闆上釘釘了,但他居然确實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這種失誤對一向被嚴格要求的他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