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猛然加速帶來的推背感讓司機先生意識到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反應太大了,擔心這個加速的帶來的慣性惹怒了這位有些兇殘的乘客。
但大概在還沒到地方的時候,他這個司機應該還算安全,隻希望今天他能安全回家。
不敢在往後看的他一邊戰戰兢兢的以最快的速度開着車子,一邊忐忑祈禱之後不會有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災難。
澤田愛花并沒有生氣,也并沒有在意司機在想什麼有的沒的,她隔着滿是水迹的車窗看着不遠處出在雨中的标志性建築,緊攥着手中的手機。
她現在隻在乎等會兒能不能順利的回去,能夠看到毫發無損的家人。
她算着時間,覺得自己等會兒自己用盡全力,行動夠快的話,應該是來得及的。
一段略顯生澀卡頓的鋼琴曲在車裡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她有些焦慮的思緒,是她手中的手機。
這是前段時間澤田未來在工藤有希子的教導下嘗試彈鋼琴的曲子,明顯可以聽出其實并不是很流暢,但澤田愛花還是選擇把它當做了鈴聲。
她當時還故意和妹妹說了,什麼時候她能談的流暢了,自己再把現在的這個版本換下來,惹得澤田未來氣鼓鼓的踢了姐姐一腳回去努力練琴。
想到這裡,澤田愛花臉上終于有了一些真實的笑意。她擡起手機,看到了上面顯示着一個名字:姨夫。
是姨夫已經趕到了嗎?還是出了什麼事情?
忍不住猜測着,澤田愛花按下了接通。
“姐姐!”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在接通的一瞬間,對面的聲音已經傳到了她的耳中。
是另澤田愛花心安的澤田綱吉的聲音,看樣子工藤優作已經到了學校也接到了兩個孩子。
姨夫已經和弟弟碰面,以姨夫的智慧,應該不會讓弟弟遭遇太大危險。
想通了這一點,澤田愛花伸手捂住額頭,隻感覺心口的石頭終于能差不多真的放下:“嗯,姐姐在。你們那邊沒有什麼事吧?”
澤田綱吉迷惑的回答:“今天好像也沒有什麼事發生啊,是怎麼了嗎?”
工藤新一在工藤優作把電話交給澤田綱吉讓他們在這裡安靜等待後,就站在窗戶邊一邊看着雨中的逆行進來學校的一群人,一邊捏着下巴思索着。
聽到了澤田綱吉的話,他若有所思:“所以是今天學校出了什麼事了吧。”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工藤優作會突然前來學校,還不讓他們走動。學校裡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突然來了一群陌生人。
他看着樓下的那些人在暴雨中搜索着什麼的樣子,猜測着他們應該是在找什麼重要或者危險的物品。
“會是炸彈嗎?”聯想到什麼,工藤新一喃喃出聲。
在工藤新一自言自語時就已經好奇的停下了談話,湊的更近的澤田綱吉正好清楚聽到了這個推測,驚恐的等大了雙眼,手中的電話掉落。
他忍不住驚恐的大聲重複: “炸彈?!”
工藤新一被聲音拉回現實,幹笑着扶住收到驚吓的弟弟安撫:“沒有啦,隻是我的胡亂推測。冷靜下來,綱吉。”
一隻手撿起來了地上的電話,他不急不慢的與聊天中的兩兄弟拉開了些距離,然後開口:“我們這邊已經安全了,冷靜下來了嗎,愛花。”
“所以是炸彈嗎?犯人呢?”澤田愛花握緊了手,詢問結果。
工藤優作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心裡清楚自己最擔心的預感成真了:“炸彈已經解決了,綱吉很安全。冷靜下來,愛花。”
他從接到澤田家光的電話就在擔心一件事情,澤田愛花的心态。
他們這些長輩都知道在澤田綱吉剛出生的時候,澤田愛花對他表現的非常在意。
他曾在看到當時身體病弱的澤田愛花注視澤田綱吉時的神色後感覺不太對,去詢問了澤田家光是不是這個孩子曾經經曆過什麼打擊。
但澤田家光也隻是頭疼的表示不太清楚,他們私下讨論過一次,都感覺澤田愛花對弟弟過度的在意似乎有些像是因為以前的什麼經曆有輕度的PTSD。
隻是當時孩子身體心理都不太好,這種過度重視也随着兩人長大慢慢回歸了正常,他們也就沒有插手。
但在接到澤田家光的電話後,工藤優作第一反應了過來這件事:在發現這個她從小重視的弟弟陷入危險後,澤田愛花恐怕會PTSD發作失控。
在剛剛,聽着對面澤田愛花的問犯人情況的工藤優作無法欺瞞自己,對方還是冷靜的。
他朝着還在說話的兩個孩子喊了一聲,伸手示意:“綱吉,愛花很緊張你的情況想回來看你,快來安慰一下姐姐。”
車子已經在距離目的地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司機縮着腦袋小心的回過頭和澤田愛花解釋什麼,卻在對方的無聲示意下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