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發看着他擺出的銀子數量,驚詫不已,随後揣測說,“我怎麼相信你?”
胡禮景笑了幾聲,“知道為什麼今天才來找你嗎?在此之前,我們已經尋遍了當時所有見到徐兄在賭坊借葉二公子錢的人,有些人不止要了葉府一次銀子,更多者甚至竟要下了三十兩白銀,當然這些你肯定都不清楚,你知道最後他們的下場嗎……”
“三十兩!我才拿了五兩……”陸發震驚的搖了搖頭。
胡禮景紅唇一張,輕聲道,“被葉府的人差點兒淹死在池塘裡,那幾人命大,被徐兄給救下來了,不知道你會不會步入他們的後塵呐…”看着陸發呆愣的神情,胡禮景又加了一把火,“不過溜子兄弟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下場,畢竟溜子兄弟一次隻得了五兩銀子,葉府還不至于痛下狠手。”
陸發一顫,“我、我就要了兩次…加起來才五兩。”
胡禮景和徐彪對視了一眼,意味聲長道,“哦~……原來溜子兄弟也偷偷去要過啊。”
徐彪在背後看着胡禮景打心裡佩服對方的口才,劉欽雖然背對着幾人看護着這處小角落以防有人打擾,但耳朵卻是聽到賊清,看來這個胡三确實為他們真心辦事。
胡禮景見時機差不多,開始誘哄道,“那接下來葉府應該就來找你了——溜子兄弟可要小心些才是,那些人暫時在徐兄家中安置下來了,經過生死一劫,他們決定幫助徐兄要回錢财,并且還要告葉府挾制他們瞞下此事,他們并非自願,所以在下也願意幫助他們讨回公道,讓葉府付出該有的因果,溜子兄弟,我們也知道了你朝葉府要了多少銀子,那我們也沒什麼事情了,告辭了,溜子兄弟保重。”
胡禮景朝徐彪使了眼色,徐彪了然,“欽子,走了,待會兒告訴兄弟們守好後院啊,可别讓葉府的人得逞。”
劉欽點了點頭。
幾人剛走了幾步,陸發匆慌的叫住,跪着抱住徐彪的腿,求道,“彪哥彪哥,我也願意作證,我是離的最近的一個,沒人比我還知道的清楚,求彪哥保我!”
胡禮景滿眼驚詫,“溜子兄弟,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不能亂跪,趕緊起來。”将陸發扶起來後,胡禮景心軟道,“徐兄,溜子兄弟也是苦命人,雖然我們的證人已經很多了,暫時不需要他,但畢竟是關乎性命之事,徐兄,可否挽救一下?”
徐彪哼聲道,“等他死的時候,老子給他燒個花圈。”
一個白臉兒一個黑臉說的陸發頭腦發昏,腿一下軟了,痛哭流涕的看向胡禮景,“胡胡三,你幫我說說好話讓彪哥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月奶娃還要我照顧呀,我不能死啊!我的證詞比他們的都有用,絕對能幫到彪哥的!”
胡禮景發愁道,“你的證詞無非也和我們找到的證人一樣,唉,溜子兄弟,你、好自為之吧。”
陸發連忙抓住他,解釋道,“我我我有葉齊耀的紅印!”
“!!!紅印?!”胡禮景快速問,“你怎麼會有的?”
陸發抽噎了兩下,“我那三姨媽家的小兒子的表弟扔給我的,葉齊耀朝彪哥借錢的那日,正是他賭的最厲害的時候,以往他隻要輸沒錢了,就會收手,那天情況特殊,新來了一盤賭桌,叫摴(chū)蒱(pú),葉齊耀也是常客,來了新鮮花樣他肯定要玩幾把,結果他玩着玩着收不住了,我也好奇就過去看了,這時候彪哥過來,葉齊耀見彪哥隻玩了兩次就赢了錢,他就眼紅,随後把自個兒掏了個空連衣服都抵押出去了,賭坊的債葉齊耀知道,利息太高,加上他家人也放下狠話,說是葉齊耀在借,他們葉府是不會再出一個銅闆了,轉頭他就瞄向彪哥的錢袋…當時葉齊耀也着急借錢,随手把旁人手上的廁紙給搶過來,你們也知道,那廁紙又粗糙又容易透,葉齊耀寫的那份字據大多也印到了下面那張紙上,尤其他按下的紅印,直接也印下去了,我那表弟就趁亂收起來,說是萬一不測,備用上。”
徐彪聽後,眼底壓不住的興奮,“字據呐!拿出來!”
陸發縮了縮腦袋,遲疑道,“那彪哥可否護護我?”
胡禮景笑眯眯道,“溜子兄弟,你可立大功了,徐兄親自護你都可,那字據你表弟為何給你了?”
陸發接着說,“他原本是想拿着這個字據去賣給葉府或者彪哥的,案審的時候,我那表弟一聽葉府不幹人事兒,又加上彪哥本身脾氣暴,不好惹,肯定不給他錢說不定還要打他一頓,我那表弟膽小比較小,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上茅廁的時候就扔給我了,我就一直拿着了……”
幾人又壓着陸發回到了一處小院,路上胡禮景寬慰道,“溜子兄弟肯定也是被那葉府所脅迫,又心系家人,所以才不敢出來告發他們,有我在,溜子兄弟盡管放心,脅迫溜子兄弟,緻使溜子兄弟身心俱疲,嚴重影響了日常生活,按理葉府還需給溜子兄弟一定的安撫費用。”
陸發聽後,眼前一亮,還有銀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