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應該是沒灌進腦袋裡的，但罵确實是灌進去不少。

“寒川！”

“寒川！”

“傳球高度低點！”

“都讓你傳球高度低點了！”黃隊率先取得25分，輸掉訓練的夜久衛輔一腳踹在寒川佑屁股上。

“你那傳球的高度我夠不到啊，夠不到怎麼攻擊！”夜久衛輔捂着側腹教訓寒川佑。

兩人制排球雖然面積變小，但工作可一點沒少，跑來跑去就算了，他們最後的進攻老出問題。

呼出一口氣，感覺比打場正式比賽都累，寒川佑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乖巧道歉：“抱歉。”

寒川佑和夜久衛輔，音駒球隊目前正選裡的最高身高和最低身高。

身高差距過大，原來也沒有豐富傳球經驗，寒川佑的傳球總是容易過高。

“所以說該死的大個子也不全是好事。”夜久衛輔直接躺倒在地上，又是防守又是不斷跳躍，他現在已經累得不想動了。

胸腔不斷起伏，努力平複着自己呼吸，寒川佑拉起夜久衛輔準備将他架下去，他們的練習已經結束了，要給下一組騰場地。

“我決定以後要對二傳更好點，她們真不容易啊。”

夜久衛輔無語，“為什麼我累得要死，你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要對二傳好點？”

“還有你太高了，我胳膊要被拉斷了，你降低點高度！”

寒川佑聞言立馬降低高度。

兩人氛圍明顯比最初好了很多，旁觀的黑尾鐵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來是沒問題了。”

犬岡走恍然大悟：“看來要和阿佑關系好，還是得先吵一架啊。”

黑尾：！

“打住！犬岡你的想法很危險，你隊長我可不想再被罵了。”

“黑尾前輩，我又沒說要去吵架。”

“呵呵。”

雖然不知道教練是不是故意的，練習完後寒川佑和夜久衛輔的氛圍确實好了很多。

作日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今天見面時還很尴尬，現在一場訓練下來，倒是恢複了正常。

寒川佑将水杯遞給夜久衛輔，接過的夜久衛輔見他坐下，突然開口：“寒川，抱歉，昨天我确實太沖動了。”

寒川佑搖頭，心情突然變得很好，“我也一樣，昨天沒能控制好情緒，抱歉。”

“而且我現在好像也懂了一點大家生氣的原因。”

夜久衛輔看向他。

雙手握在杯壁，寒川佑喃喃：“我很喜歡音駒的氛圍，所以我會努力的。”

努力什麼？夜久有點不懂。

寒川佑起身從背包裡将“秘籍”拿了過來，非常認真：“我正在努力學習。”

見他如此慎重，夜久也難免變得正色。

認真打開紙張，下一秒…

不知道的以為他這是要學習什麼特别重要的事呢，夜久衛輔嘴角直抽。

交友秘籍？

複雜看向寒川佑，夜久衛輔突然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該佩服他。

有生之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學習這玩意…

要是别人他肯定會覺得是惡作劇，但要是寒川佑的話，夜久衛輔不知該如此表達，竟然隻能幹巴巴道：“寒川，加油。”

加油？

寒川佑很少在球場外聽到的詞語。

凜冽氣勢舒然消散，淡淡的笑意揚起嘴角，汗水從發梢墜落，此刻的寒川佑，看起來是少見的柔和，“嗯，我會加油的。”

背着盔甲的蝸牛，小心翼翼從安全堡壘裡探出柔軟的觸角，笨拙的家夥似乎真的在拼盡全力。

“不好。”夜久衛輔心道，他剛剛竟然不走心敷衍，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糟糕的前輩怎麼辦？

拿下頭上的毛巾猛然站起身，夜久衛輔無比認真看向寒川佑：“寒川，我請你吃冰棍！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真的嗎？那我也可以去嗎？”列夫高興喊道。

便利店門口，夜久衛輔額頭上蹦出一個井字。

山本猛虎點頭，站在便利店裡熱情照顧列夫過來，“當然沒問題，列夫快來。”

訓練結束，聽說夜久要請吃冰棍，一群人浩浩蕩蕩就來到便利店。

原本隻是要請寒川佑，後來變成要請二年級，最後變成要請全排球部！

感覺口袋裡的金币嘩啦啦全都飛走了，夜久衛輔站在便利店門口怒喊：“你們一人隻能一個！不能拿多！”

“海！放下你手中的奶油冰淇淋！”

“咦？寒川不是說吃多少都可以嗎？”山本猛虎探頭，“真的一人隻有一個？”

“當然不是，你說對吧。”率先選好的黑尾對夜久衛輔眨眼，“夜久前輩。”

夜久衛輔渾身一哆嗦，惡心的要吐了，“黑尾！你給我放下！你又不是後輩吃什麼冰棒！”

陸陸續續有人選完，寒川佑卻還在糾結。

由于過高的糖分和日常嚴格的營養攝入管理，寒川佑的記憶中，他從未吃過冰淇淋或者冰棒。

換做原來的寒川佑定然會拒絕夜久的好意，但現在的寒川佑選擇接受。

隻是冰櫃裡花花綠綠的包裝讓人迷茫，寒川佑實在不知道選什麼。

盯着冰櫃卻久久沒動作，這麼大的塊頭也不可能當沒看見，店主提醒道：“小夥子，你到底買不買？”

寒川佑：“買的。”

“那你快點啊！”

“寒川你還沒選好啊？”已經吃完了自己冰棒的山本猛虎，發現寒川佑還在冰櫃前發呆。

仿佛面對着人生重大難題，寒川佑皺眉：“選哪個比較好？”

“我推薦奶油的！”犬岡走舉手。

列夫立馬跟上：“奶油的好吃！”

“所以說你們都是小孩子啊。”黑尾一幅真拿你們沒辦法的樣子，“真男人就是得吃咖啡冰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