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撕得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當夏章霧撕下第二十張紙,甚至還有繼續把紙撕下去的打算時,畫外音終于忍不住提出了一點自己的額外意見:“你要是把這張本子用完了怎麼辦?讀者也沒法聯系你了。”
“與其在這裡和我說這種蠢話,你還不如給這個筆記本增加一點額外的功能補償。比如頁數無盡、自動尋回、不可損壞之類的。”
夏章霧還在撕下來的幾十頁紙上塗塗畫畫着各種圖案,聞言擡起頭,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好歹這也是獨一無二的異能綁定物品,能不能給點綁定物品的高規格待遇?”他說,“幸好這次是我随身帶着,要是把筆記本丢在外面那不就完蛋了。”
“也是?”
畫外音稍微有點被說服的意思:“如果哪天你的筆記本真的丢掉,确實麻煩挺大的。果然還是得你的異能增加這麼個設定比較好。”
“那我繼續撕喽。”夏章霧說,又撕下來了一張紙,在上面很是随随便便地畫了一個吹着号角的天使,下方寫上了“judgement”的字眼。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張了。
他擡起頭,看了眼城堡此刻被打開的天窗:之前的那場火烈鳥槌球遊戲裡,其中一隻火烈鳥突發奇想地不打算參與這個無聊的比賽了,直接從這裡飛了出去。
不得不說,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同樣令人大開眼界的還有作為槌球出場的刺猬們。
“如果我是那位蘋果先生,我就不會來參加這種危險的比賽。”
當時夏章霧是這麼對作者說的:“這下倒好了,全場的刺猬都在追着他一個人。誰都不願意往球門那裡滾。如果不是球門突然把愛麗絲的刺猬捉住了,天曉得這場比賽要持續多久。”
“現在輪到什麼遊戲了?”
夏章霧看了會兒天空,突然問作者。
“猜謎遊戲。”作者說,“你打算猜猜嗎?”
“沒有必要。”夏章霧毫不猶豫地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說實話,我更喜歡确定的東西。比如接下來這個我赢定了的遊戲。準備好了!”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突然振奮起來。
夏先生拿起他精心制作的二十二張絕對說不上精美的牌,修理幾下邊角,随後便全部揣到了口袋裡,聳聳肩,露出微笑。
“好啦。祝福我吧,讀者們。”
他說。
就在此時,文字遊戲也終于得來了解答。伴随着熱烈的鼓掌聲,愛麗絲女皇再次獲得了這輪遊戲的勝利。
她在高台上彎着眼睛,同時忍不住偷偷地瞥了眼身邊的烤鴨,小小地吞了吞口水,但還是努力裝出屬于女皇的矜持樣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帶來的葡萄蛋糕。
“現在,還有人要陪我玩遊戲嗎?”
她一邊吃,一邊用含含糊糊的聲音問道,同時目光放在了夏章霧的身上,顯現出躍躍欲試的模樣。
他是唯一沒有過來參加任何遊戲的人。小女皇真的很好奇他一直在台下寫着什麼樣東西。
“您好,女皇陛下。”
夏章霧站起身,走上前去。他很有禮貌地朝面前的女皇鞠了個躬:“我想要和您玩一個您之前或許從來沒有見過的遊戲。”
嗯……其實他現在感覺自己此刻的身份簡直就像是童話裡面的什麼騙子或者巫師,正在用花言巧語和對方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奇玩意欺騙一個非常好騙的國王。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作者發出贊許的聲音:“我覺得你現在幹的事情和以上内容的确沒什麼區别。”
但愛麗絲顯然不這麼覺得。
“您好,勒托先生。隻要是遊戲,我都可以陪您玩。”她很開心地說,“所以我要怎麼稱呼接下來遊戲?”
“一般它被稱作《真相與謊言》。”
夏章霧回答。
“嗯,看來這就是它的名字。”愛麗絲說。
“事實上,陛下。它的名字被稱作《你能想象到的與其他的一切》。”夏章霧繼續說。
愛麗絲女皇歪了歪腦袋。
“那勒托先生。”她有些不解地說,“這才是它的名字嗎?”
“不得不說,你現在充分地學習到了這裡說廢話的精神。”作者對自家的主角說。
夏章霧假裝自己沒聽見,隻是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不不,陛下。那隻是對名字的稱呼而已。《輪流發言》才是它真正的名字。”
“哎喲。”
愛麗絲女皇輕輕地喊了一聲,她被這麼多的名字給搞得腦袋暈暈的,最後幹脆放棄了:“我完全聽不懂您是在說什麼。但您還是開始吧!遊戲規則我聽您的就行。”
很好。
他用語言遊戲來欺負小姑娘就是為了從對方的口中聽到這麼一句話。接下來對方就不會對這個遊戲規則産生什麼反對意見了。
夏章霧松了口氣,然後開口:“首先,這個遊戲需要五個玩家。”
“這很簡單,拍拍手就可以做到!”
愛麗絲女皇高興地說。她拍了拍手,于是有五個幸運兒直接被從下方推了上來。
——它們分别是缺了一塊的葡萄幹布丁、烤鴨和魚。
……所以怎麼都是吃的!
夏章霧嘴角抽搐了一下,莫名感覺這些玩家可能還充當了接下來的飯後餐點的作用:從那塊布丁頭頂缺的部分就能看出來。
“還需要一個生物來擔當公正的裁判。”
但他還是堅持着繼續說。
“這很簡單!手一指就可以做到!”
愛麗絲女皇繼續開心地說,然後她伸出手往觀衆裡面一指,其餘的賓客紛紛散開,露出了中間一隻西裝革履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