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的期限很快到來,葉承澤在廣播響的一瞬間就推開門走了出去,剛巧撞見一同推開門的許離洲。許離洲說的的确對,他和許離洲屋子的門挨得真的很近,近到二人身軀差點就要貼在一起。
兩人結伴去了餐廳,午餐是節目組準備的家常小炒,衆人坐在桌上談笑着,午餐時間很快便度過了。
嘉賓們在用餐後都聚集在一樓大廳,導演宣布今日任務:“接下來的時間請自由探索這個山間小村落,并在村落的六十四戶人家中,選取一戶作為自己小組的學習對象。”
“在接下來的一周,你們都要和自己選定的這戶人家打交道,你們要從這戶人家身上學到一項優點,并且在三天後的讨論環節分享出來。”
“這是今日的日常任務。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七日任務。”
“在節目錄制的一周之内,每個小組要在這裡尋找出你們組認為的‘希望’,并在第七天告訴我們。我們将根據這個答案的程度,去給予你們公益點數,這個點數可以兌換和山區相關的福利,可以自由選擇。”
“當然,每天完成每日任務也能得到這個獎勵點數,分數最多的一名會獲得勝利!我們将提供給勝利組十萬元的公益基金,以他們的名義捐贈給當地政府!”
葉承澤仔細聆聽節目組的要求和規則,主要是兩個任務,尋個好人家和找希望。至于獎勵那些其實不重要,十萬元對在座的任何嘉賓都不是大數目,重要的其實是那個名頭。但葉承澤不在乎這些名頭,因此獎勵就顯得不重要了。
不過…。
葉承澤側首,見許離洲聽得一臉認真,便心下謹慎了些。
無論如何,隻要不拖他後腿就好。
自由活動在規則介紹完畢的瞬間開始,嘉賓們彼此面面相觑,都在思考要去哪裡。
“總之先出門看看?來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節目組安排的這個屋子似乎在村子中央,前進後退都有分叉口。”宋知祥先開了口。
清清道:“是哦,這個屋子後面還有山,那邊應該也有人居住。”
芸芝開口,嗓音稍冷:“六十四戶人家居一座山頭,總有一些人住得比較分散。”
宋知祥:“那咱們分頭走?許哥,葉哥,你們什麼打算?”
張善和撇了宋知祥一眼,很快又收回了。
許離洲沒說話,他像是在思考,随後才道:“我和葉老師随緣,四處走走。”
葉承澤:“嗯。”
高朋雲和秦曼雖是夫妻,但并沒分到一組,他便和張善和小聲讨論着去處。
很快,清清和芸芝往後山那邊去了,芸芝帶着畫闆,大抵是取材。
宋知祥和秦曼女士順着鄉間小道往果園下路去了。
張善和與高朋雲則是往反方向走,他們往村口處的來時路走,似乎已經決定好要找哪戶人家。
最後隻剩下葉承澤和許離洲。
葉承澤看着舉着攝影機面對自己的跟拍小哥,半晌挪不動一步。他總覺得透過攝影機,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他,評判他,指責他,質問他為什麼不動。他指尖輕輕顫抖一瞬,身體依舊僵在原地。
“我們葉老師真的好嬌氣哦。”許離洲冷不丁開口。
葉承澤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麼?”
許離洲:“看來得人哄着才能前進了,好吧,葉老師。我不過就是剛剛讨論時有些走神,怎麼還生我氣了。氣得都不肯帶路了。”
葉承澤頓時感覺耳根發熱,急忙要去捂許離洲的嘴,卻被許離洲輕巧躲開。掌心還沒貼到許離洲唇上,手腕反倒先被許離洲扣住:“這麼生氣,都要實行暴力了。”
“我、我沒…”葉承澤一句話說的有些磕磕絆絆。
再一擡眼,對上許離洲一雙含笑的眼。葉承澤頓時反應過來,許離洲是在替自己解圍。
意識到這件事後,葉承澤甚至忘記了攝影跟拍在自己身旁,他隻覺得心髒又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許離洲活躍氛圍後,葉承澤便不那麼緊繃着。他們二人随意選了一個小道向下走,許離洲便狀似随意開口道:“有我在,葉老師。你不需要擔心任何事。實在怕的話,就看我。隻看着我。”
葉承澤喉間略微發癢,他很輕地“嗯”了一聲。
山上的貧富差距也一樣巨大,有的人家蓋了雙層水泥房,有的人家還住着瓦片茅草屋。
葉承澤在走路時随意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這條小路兩邊的人家并不聚集在一起,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稀少。道路兩旁偶爾會出現一戶房屋看上去‘豪華’一些的人家,一般這樣的人家院内都有青壯年在幫忙幹活。而那些瓦片茅草屋就顯得稍差一些,屋内隻有老人或孩子。
二人順着山間小道随意走着,四周的景色的确不錯。南方的山與北方的山截然不同,北方的山區越往上越寒,更有甚山四季落雪不斷,這些綠植在北方的高山之上很難見到。南方的山卻不一樣,這個季節正是種菜的好時節,農民們在自家院内或地裡播種,綠葉菜一個塞一個油亮,看着就健康。
兩人行走時路過一個老婦。她佝偻着腰,皮膚黝黑,發絲花白。她正費力地用肩膀扛起一袋米。米甚至不是用常見包裝袋裝起的,而是使用麻袋。麻袋外有些破損,看上去是被使用太多次磨損導緻。從磨損的小孔中正往外滲着幾顆米粒。許離洲見狀三兩步上前,單臂便把快要滑落的麻袋托住。
“奶奶,我幫您。”許離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