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
他深刻體會到了當時劉斌的心情,真的。
明華問:“你不會剛下車就來這了吧?”
劉斌:“嗯。”
明華:“那你的行李箱呢?”
“在那。”劉斌擡手指了指前台的位置。
明華:“……”
桌上的最後一瓶酒也見底了,劉斌還想再叫兩瓶,一聲“美女姐姐”才剛叫出一個“美”字就被明華粗暴的打斷了,他一把拉起半死不活的劉斌,說:“别喝了,送你回去。”
劉斌不想動,卻被明華硬拖着去了前台。
結完帳後,明華帶着醉了一半的人和行李直奔車位。等把劉斌扔進了車後座,他才說:“所以人家不是和你解釋清楚了,當時是誤會,你還在氣什麼?”
劉斌憤怒的在後座打了個滾,好險沒滾到地上,他從後視鏡盯着駕駛座的明華,忿忿不平:“他說誤會我就信?憑什麼!我可是因為他被嘲笑了三年。”
明華翻了個白眼,對昔日大聲嘲笑的事情閉口不言,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那你也要給人家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偷着跑算怎麼回事?”
劉斌以頭撞座:“誰要他将功補過!”
明華看他嘴硬的樣子,索性再推一把:“那現在不是剛好,你們沒加聯系方式,以後估計再也見不到了。”
劉斌似乎被這個事實擊垮,向一灘爛泥攤在後座,不說話了。
明華和他認識了八年,還能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喝酒消愁是真,不過愁的不是那個人纏着他,而是自己太過沖動一走了之。
明華也不想他酒醒後悔,建議說:“要不打電話給那家酒店問問?”
那個男生遲遲等不到劉斌,應該也會去問酒店具體情況,電話打過去有很大可能找到他。
後座安安靜靜,明華都以為他睡着了。誰知等明華停好車,又隐約聽到一句“算了”。
聲音輕忽,仿佛是睡夢中的呢喃。
都是成年人,明華尊重他的選擇,将人送到家後就離開了。
等他再回到宣斐的小區車庫,旁邊的車位也剛好迎來了它的主人。
明華看着宣斐從車上下來:“今天挺早的?”
新品上市迫在眉睫,公司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宣斐已經快一周沒在十點前回過家了。
宣斐走近,牽住他的手:“嗯,今天事情不多,你今天這麼晚?”
明華告訴他:“劉斌遇到點煩心事,陪他喝酒去了。”
宣斐聞言碰了碰他的臉,觸感溫潤細膩,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清明依舊,不似喝了酒,于是問:“喝了多少?”
明華搖搖頭:“我沒喝呢,全程在看着劉斌喝!”
宣斐摸了摸他的腦袋,笑着誇他:“這麼乖。”
明華最近也習慣了宣斐時不時的拿他當小孩子一樣一通亂摸,他覺得是因為自己之前表現都是太過成熟穩重,沒有給宣斐發揮的空間,所以這家夥就趁他失憶肆意的滿足那點不能明說的特殊癖好。
畢竟誰能沒點小癖好呢,劉斌那騷包不就額外喜歡小虎佩奇的内|褲嗎?
還是一周七條,每天不重複的顔色。
都是小問題,小問題。
明華默默在心裡點了點頭,進一步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轉頭看着宣斐驚為天人的帥臉,最後一點糾結也沒了。大美人的小愛好而已,有什麼錯呢?
又是一夜安眠。
明華第二天萬年一遇的踩着點到了工作室,他本以為劉斌昨天喝了那麼多現在肯定還在家睡覺,沒想到經過他辦公室時卻看到人已經在裡面了。
明華帶着圍觀大熊貓的好奇心推開門,對着辦公桌後的人說:“我以為你要睡到日上三杆呢,這麼早就來了?”
劉斌懶得噴:“我這工作态度,你在質疑什麼!”
明華看他臉上碩大的黑眼圈,問:“你确定有精神處理工作?”
劉斌撸了把馬上要打結的頭發,滄桑道:“放一百八十個心吧。”
明華就沒多說,回自己辦公室了,因此也就錯過了某人這一早上的第一百八十聲歎息。
勤勤懇懇忙了一上午,明華拉着尚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劉斌去吃午飯,以免他被餓死在公司,誰知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男生等在那。
男生上身穿着工裝翻領夾克,内搭純白色T恤,煙灰色工裝褲下面是一雙白球鞋。整體幹淨清爽的造型卻被他手中拿着的一枚淡綠色竹筍挂件徹底打亂,那竹筍像是陶瓷燒制,估計是因為制作者手藝不佳,它明顯比正常比例肥胖的多。
男生站在那裡,不開口也不動作,隻死死地盯着滿臉掃興的劉斌。
明華轉過頭,看到劉斌果然也停下了腳步,那雙濃重黑眼圈包裹着的原本無精打采的丹鳳眼中此時驟然迸發出一股——濃濃的興奮?
明華:“……”
媽|的,我就知道!
他眼睜睜地看着劉斌吊兒郎當走過去,然後興味盎然的圍着男生轉了一圈,看滿意了才對男生說:“你還挺厲害,怎麼找到這的?”
不等男生接話,他又用雙手捂住了胸口,誇張的驚呼道:“天呀,你不會在一路跟蹤我吧!”
這騷包又欠打的樣子,簡直和昨晚的苦大仇深判若兩人。
男生原本就緊繃的臉一瞬間黑氣叢生,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少污蔑人,怎麼,忘記你當時拎着的獎杯了?”
劉斌那天也是第一次作為領導陪員工領這麼個重量級獎杯,他甚至興奮的提前買了個透明的禮盒,從頒獎典禮出來後一路都騷包的拎在手裡招搖過市,生怕路過的人看不清楚。
男生那天自然也看見了,這種大型的頒獎典禮都有錄像,他随便上網一搜就知道了王洪的信息,再順着一查自然就知道了公司的地址。
畢竟某查查無所不能。
劉斌這才恍然大悟:“哦,我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