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氣氛正好,小情侶緊挨着靠在床頭看可可西裡的生物大遷徙。
宣斐:“……”
明華所謂的珍藏,就是那些不曾對外公布的旅行紀錄片!
看着一群異常珍貴的藏羚羊穿越一望無際的荒野,宣斐的内心毫無波瀾,他甚至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隻覺明華乃曠古神人!
在這漫無目的的思考中,他想起一個憋了挺久的疑問:“你似乎鐘愛拍攝風景?”
明華的綠書賬号裡都是世界各地的風景圖,自然風景和人文風景交相輝映,盛大而燦爛,唯獨不見人像。
明華聞言收回緊盯着投影儀的視線:“嗯,我的主要拍攝方向就是風景和靜物。”
宣斐:“從沒拍過人像嗎?”
明華:“當然拍過。”
“怎麼沒見你發出來?”明華的賬号他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非常确定裡面沒有一張人像。
明華:“拍的不太好,所以就沒發。”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宣斐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待到晨光熹微時,明華終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重新躺進被窩,宣斐見狀關閉投影儀,擁着明華沉沉睡去。
這一覺二人睡到了中午,起床後簡單吃了點東西,宣斐就要拉着明華去醫院。
明華着實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反拽住宣斐的手:“我真的沒事,就是偶然做個噩夢,也要去醫院?”
涉及身體健康,宣斐哪容他拒絕,拉着人就要出門:“我已經和醫生約好了,你這可能是恢複記憶的前兆,還是讓醫生看看的好。”
明華雖然不覺得自己會這麼快恢複記憶,但去趟醫院總是放心一點,隻能跟着去了。
仍舊是熟悉的醫院,熟悉的鬓發斑白的老大夫,看到他時明華又想起了不久前在被确認失憶時無語的心情。
二人說明來意後老大夫問了明華幾個問題,接着又開了兩個檢查單,好一通折騰下來他們才拿着結果重新回到診室。
老大夫接過檢查單,戴上手邊那副黑色的老花鏡:“确實是在慢慢恢複了,不過以噩夢的形式想起就……”
他擡起頭,那雙直抵人心的眼睛隔着厚厚的鏡片看向明華:“你這兩天受刺激了?”
明華:“……”
宣斐:“……”
不愧是遠近聞名的國醫聖手!任誰看了不說一聲華佗現世!
二人對視了一眼,明華才結結巴巴地說:“昨天的情緒波動是有、有點大。”
老大夫毫不意外:“我就說嘛,那怪不得呢!”
他看着眼神亂瞟的明華,本着醫生高尚的職業道德叮囑:“年輕人,要保持心情平靜,總是一驚一乍的對心髒可不好!”
明華:“……”
他低頭看着地面整齊鋪設的白色地磚,内心第八百次尖叫:“為什麼醫院沒有地洞?為什麼?!!”
二人拿着檢查單,頂着老大夫“避免情緒劇烈起伏,放平心态、早晚會想起來”的醫囑走出醫院。
等回到車上,宣斐立刻俯在方向盤上笑個不停,高冷的形象瞬間碎了一地。
明華本就一路紅着臉出的醫院,見此更是惱羞成怒,他直接從副駕駛撲到宣斐身上,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搖晃:“宣小斐,你還敢笑!”
宣斐大笑着擡起頭,看着明華生動的表情,突然發現他似乎從昨晚之後就額外的活潑粘人,不像前一段時間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的模樣。
現在的明華,更接近他們剛确定關系時的狀态。
這是因為恢複一部分記憶想起了與自己的感情?還是昨晚的近距離接觸讓他放下了一貫的戒心?
宣斐不能确定,但這不妨礙他逗明華:“瞧那老秃頭說的,這才哪到哪,等你恢複記憶了還不知要起伏多少次呢!”
明華聞言大叫着咬上宣斐那張氣人的嘴。
宣斐不但欣然接受,而且在親吻的間隙還身殘志堅地撩撥:“寶貝,千萬要注意情緒。還有,家暴我們可不提倡唔……”
…………
直到下車明華的臉都是滾燙的。
他徑直跑向工作室樓下的電梯,連再見都忘了和宣斐說。
宣斐看他的背影徹底消失,才調轉方向回了公司,剛出電梯他就對一旁迎接的秘書說:“讓趙立過來。”
秘書回應後立刻聯系趙立。
宣斐剛打開電腦,趙立就敲門進來,他将手中的資料遞給宣斐:“宣總,您猜的沒錯。警方将那張素描輸入犯罪信息庫,發現确實有一個高度相似的人,這個人的眉眼以及疤痕和素描照上基本一緻。”
“他叫程帥,曾因故意傷害罪被判七年,三個月前剛出獄,他服獄的地點就在杭城。”
宣斐看着資料上的照片,男人顴骨突出,五官瘦的變形,左耳的刀疤延一直伸到下晗,單看眉眼幾乎和素描百分百重合。